好像是一群分食食物的群蚁。
他看不清任何人。
除了燕来。
燕来虎头虎脑,迷茫地看着他。
他对着燕来的方向笑了笑。
一时间无数人顺着他的视线看来。
燕来:“……?”
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。
何叶跟吴缘早拉着燕来溜之大吉了。
他们躲在一根天柱后面。
何叶深沉地说:“你小子,有问题。”
吴缘凝重地点了点头。
他感叹地问:“不会西太苍是徐还陆的靶子,徐还陆是你的靶子吧?”
“……虽然但是。”燕来想了想,诚恳地道,“会不会太看得起我了?”
何叶:“……”
吴缘:“……”
……
……
“咚——”
狂风骤压眉,乍闻钟磬音。
深沉厚重,旷古深幽。
锁链击打,如有浪潮拍岸,重重复涓涓,一浪高一浪。又像是远古不律的乐章,写满了陈旧的乐符,恢弘而又悠远,如酣梦中,静听朝歌。
狂风吹起了众人的脸,他们纷纷抬头四下张望。
云鹤鸟雀拍打翅膀,圜旋腾飞,天穹破开重重滚云,降下金光,碎金如缕,如有神仙袖手,挥洒甘霖。
久违了的阳光。
真切的,温暖地笼罩了饱受风霜困苦,疲惫而又麻木的人间。
像是母亲的怀抱,神明的垂怜,酣睡的温床。
高台之上的少年白衣披了一层金辉,他抬首,睫毛在脸上落了一层长而茂密的阴影,眉眼仿佛刀砍斧刻,是不含任何琢磨的锋利冷冽之感,尤有割人之患。
煊煊赫赫,轩立崎正。
烨然若神人。
他所立之处,投落的影子寥落。
旷古孤绝。
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他。
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