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的,不可能这么快!”
“黑旗营投敌的军报才刚到,秦琼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!”
话音未落,西城门方向突然腾起三股蓝烟,在灰紫色的天幕上撕裂出三道诡异的痕。
他踉跄着撞向殿柱,腰间玉带硌得肋骨生疼。
想起三年前在瓦岗寨受百官朝贺的场景,那时翟让的首级还悬在城楼上。
而如今自己却要面对曾经麾下将领的反戈。
“报——秦琼的虎贲军已兵临城下!”
传令兵连滚带爬冲进殿内,头盔歪斜地挂在脖子上。
“还有黑旗营,黑旗营也在单忠的率领下一同来攻!”
李密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住案上佩剑,鎏金剑柄硌得掌心发麻。
剑锋骤然出鞘三寸,烛火在寒刃上流淌出冷冽的弧光,映得他眼底血丝根根分明。
“本王和他们拼了!”
话音未落,他已一剑扫落案上堆积的军报。
尤俊达的瞳孔猛地收缩,连忙飞扑过去。
没想到李密突然旋身侧击,剑锋撕裂空气发出蜂鸣。
尤俊达甲胄肩叶瞬间绽开三寸长的裂口,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肉。
“你拦我作甚?”
李密脖颈暴起的血管突突跳动,“当初若听柴孝和之言先攻裴元峥,何至于让秦琼这匹夫兵临城下!”
“魏王!”
尤俊达单膝重重跪地,护膝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。
他攥着虎符的手掌微微颤抖,“如今最重要是让黎阳仓、回洛等城池的守军速速来援!”
“而不是盲目与秦琼的虎贲军决一死战!”
突然,殿外狂风骤起,吹得廊下铜铃乱撞,仿佛远处传来的战鼓。
就在此时,一片玄色衣角裹挟着寒雾掠进殿门。
一中年男子跨入殿内,墨色长袍沾满泥泞,发冠歪斜地挂在鬓边,却掩不住眼中灼灼精光。
这便是瓦岗如今的第一谋士,柴孝和。
被徐茂公压制了许多年的他,终于翻身当上了瓦岗军师一职。
柴孝和快步向前,伸手按住李密颤抖的手腕,指腹触到对方脉搏擂鼓般跳动。
“魏王且听我说。”
“裴元峥号称百万大军,不过虚张声势。”
柴孝和枯瘦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西北角。
“在下估计,其实际兵力顶多十几万,且粮草需从虎牢关转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