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所有人,眼睛不由自主落到地面上。在看清地面物品的一瞬间,脑袋轰一下炸开,炸的三魂七魄都找不到。
巫蛊,这个响当当的名词,瞬间出现在所有人心里。
巫蛊自从出现在历史河流中,每次现身,都会收割大量的人命,腥风血雨,牵连无数,就是它的代名词。
天子上承天命,下接百姓,自诩为代天行事,上天钟爱,最忌讳的就是巫蛊行诅之事。
若是谁敢在背后诅咒天子,就是大逆不道,当诛九族!
前朝的晦太子,当了二十年太子,但他的父皇始终健壮,晦太子酒后醉饮,非常不满,就胡乱找了块手帕裹在木片上,写了父皇的名字,也写下自己的抱怨之语。
事情被举报到皇帝跟前,皇帝惊怒交加,立刻下令处死了太子东宫里的所有人,连刚出生的小皇孙都没有放过。当时的皇帝扬言,斩草就要除根,他没这样的儿子。
晦太子的舅家和亲近大臣求情,被一句“岂敢诅天子乎”挡了回去,同样判了吵架夺爵。
从来,巫蛊都是讳莫如深的事,凡是发生,百条性命,都阻拦不了天子的愤怒。
所有人都慌的要命,偏偏还不敢动。
皇帝同样一眼看到了那东西,刚才的和善微笑一下子没了,他环视一圈,目光在在场每个人面前扫过,一一检视他们的表情。
康王是震惊,承郡王是幸灾乐祸,信王是震动和后怕,其余人等,看不出什么。
皇帝伸手,想要捡起布偶,他身边的内侍总管抢先一步,“别碰!让奴才来。”
这脏东西,怎么能让天子的尊贵之躯碰呢?
“捡起来。”
内侍总管用手帕盖了盖,把布偶捡了起来,平放到石凳上。
这下皇帝看的更加分明,这的的确确是个身上扎满银针,背后还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布偶。
一股庞大的悲伤,辛酸,还有钻心的剧痛,充斥着皇帝的心脏,他捂着胸口,颤抖着翻开布偶,“老七,这,这是怎么回事?!啊?”
信王扑通一声跪下,信王府的人也跟着跪下,信王声泪俱下哭诉着,“儿臣,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啊!这东西,我从前也没见过!根本不知情呐!求父皇明察秋毫,还我清白啊!”
他跪行,跪到皇帝脚边,诉说着自己的委屈。
皇帝嘴唇蠕动,他该不该信自己的孩子呢?
“刚,刚才那丫鬟呢?”
惹事的丫鬟还被管家捂着嘴,管家放开后,丫鬟也是懵的,“奴婢,奴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,只知道,这是王爷让奴婢放在那里的!其余的奴婢一概不知啊!”
“你!我何时见过你,何时吩咐过你做事?我甚至不认识你!”
丫鬟也是慌的很,一边抬头看,一边怯懦的说,“奴婢是王爷安排的人啊,王爷怎么能不承认呢?如果不是,奴婢哪来的木匣子?都不是奴婢能用的东西!”
众人再看木匣,的确,那可是紫檀木的匣子,丫鬟偷东西也偷小件,好出手。
承郡王立刻抢白,“事到如今,七哥非要说自己不知情,也太瞎扯了吧?事情出在你府上,人也是王府的人,东西还摆在眼前,你能说你不知道?”
“十弟你别拱火!他总归是你哥哥!”康王也跪下求情,“我想七弟不是那样的人,这中间有七弟管教不严的过错,可要说是七弟做的,我也不信呐!这是家事,还是别闹太大了!传出去,以后七弟难做人。”
两人一唱一和,康王看似求情,其实反而是压着信王认错,事情不传扬不代表没流言,流言还会说的更难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