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好好商量,此事或许能成,但像娘娘这样先斩后奏的,还把信郡王当成黄口小儿的,保准成不了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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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过多久,事情就传到郡王妃耳中,让她知道了前因后果。
郡王妃叹气,贤妃行事,实在不聪明。
若是想联姻,那就拿出家中最优秀的主支嫡系姑娘,展现诚意,不成事也不会结仇。
若只是想攀亲,随便哪个姑娘都行,就不用纠结什么名不名分了,人进府才是实在的。
贤妃又要随便找个旁支姑娘,父亲也无官身的,还要求侧妃之位,这不是既要又要,还要么?
贤妃这样一弄,事情没办好,还把两边都得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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郡王妃让秦令怡暂时不急着收拾院子,等事态明晰再继续,从她的口风里,秦令怡隐隐听出事情有变故,原因就出在谁去求圣旨上。
谁去求,谁消耗情分,所以谁都不愿意。
秦令怡觉着,碰上这样的姑母,韩家姑娘也是倒了霉的,拿她做筏子彼此斗法,明明是自已的亲事,自已一点主做不了。
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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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郡王气了一阵,对韩家姑娘的心思也逐渐淡了,开始转到正事上,准备在差事上用心。
他在户部还有一个闲差,每日应卯,去也行,不去也行。
只是光这样,不能体验出自已的能力,他四处张望着,父皇既然不准备差事,他就自已寻。
寻来寻去,倒是忍不住想起先前庄头贪污的事。
此事被他视为大耻,居然被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贪钱,实在难忍。为此,他打算多去庄子上巡视,看看还有没有人敢犯上。
这些人当然不敢,风头还没过去呢,现在贪钱,是老寿星上吊,嫌命长啊。
信郡王看见的,只有庄子上一片欣欣向荣,以及一些妇人小孩,聚在路边一起闲聊的场景。
偷懒是不是有些太明目张胆了?信郡王想,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,稍微靠近了些。
这群人休息了两刻钟,有一个主事模样的女子站出来,招呼大家开始动手,于是这群老弱,拿锄头的拿锄头,拿铁锹的拿铁锹,工具不一,还有人抬小筐,在慢慢清运泥土。
每个人的力气都不大,但每个人都很认真,努力做着属于自已的小事。
信郡王多看了两眼,发现她们居然沿着河道,挖出一条不宽不窄的水渠!打算把河水引到内部,做灌溉。
水渠用的好,旱涝保收啊。
他不禁开始对比曾经闲时看过的小册子,发现这些水渠的布置,流向,完全符合治水册子所写。
顺流而下,因势利导,巧用地势,以水治水。
他越看越兴奋,恨不得见一见设计水渠的大才,这可真是人才啊!
若是能纳为已用,何愁没有智囊呢?
本来也是自已庄子上的人,还多添一份亲近,信郡王也不等待,直接就派人上前询问。
那管事模样的女子拘束着,过来答话,问她设计水渠的人是谁,她抬手一指。
顺着方向看去,信郡王发现,设计水渠的,赫然是他的侧妃,秦令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