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性化的称谓并不适合祈景,他是个男孩子。
宝贝。
商人逐利,贝壳是最初的交易货币。
足够珍视,方是宝贝。
……
傅霜并不爱自己的儿子。
这是人尽皆知的事。
薄家长子骨相很重,与其父颇似,但五官却又精雕细琢,仿肖其母。
冷淡,自持。
或许是察觉到了这种与日俱增的“怨恨”。
薄承彦选择出国留学。
尽可能少见面。
家中的佣人会向他通报母亲的一日三餐。
但连续两年,整整七百多天。
没有一天问过她的孩子。
直到死讯传来。
薄承彦当年甚至在想,母亲是不是带着对他的憎恶去世的。
毕竟他身上留有一半肮脏的血脉。
所谓父母双亲之爱,他其实并没有体会过。
行走在边缘地带,愈发难以消解沉积的情绪。
直到阴差阳错,去了大凉山。
带回来一个人。
干枯的心好似慢慢地……活了过来。
他开始关注一个孩子的养育守则。
去经营一段亲密关系。
直到彻底沉沦。
薄承彦只是看着墓碑上的相片,眼眸有化不开的浓墨。
——母亲。
——我会得到爱的。
祈景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宝贝,面颊红红的,直到看到不远处有个卖花的。
少年立马推开人,“等、等等我。”
一大束百合放在了墓碑前。
祈景也不知道说什么,仰头看了看薄承彦,想了想,认真道:
“谢谢您。”
或许是心有所通。
一阵风吹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