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准备咬,忽然觉得有一股灼热的视线钉在自己脸上,她抬起头来,见金铃手中空空如也,也看着她。
她心里一惊,道:“大、大师姐,吃完了?”
金铃点点头,道:“我替你多吃些,免得背在身上,徒耗气力。”
银锁递出手中酵饼,见金铃接过后又默默开始剿灭行动,只得开始弄第三个,先把大师姐喂饱再说。
金铃一直盯着她,银锁叹道:“大师姐,你这么易饿吗?”
金铃道:“前几天有坐有睡,今天自己走,饿得快些。”
银锁把手里酵饼塞给她,道:“快吃吧,喝水,别噎着。”
她一只手递到金铃手里,另一只手又夹出一块饼切开。不料金铃吃着自己手里的,还是看着她手里的。
等银锁把手里的肉脯揉得软了塞进饼中间,金铃又已默默吃完了,正望着她。银锁哭笑不得,将手中刚弄好的饼塞进她手里。
金铃接过饼,见银锁额上潮红消退,也不再出汗,又塞还给她,道:“吃饱了,还给你。别先吃干的,喝水。”
银锁在她的注视下别别扭扭填饱了肚子,正说着要上路,金铃走过来就要脱她的衣服。
银锁往后缩了一点,“大师姐,大师姐你做什么?”
金铃道:“脱了吧。”
“做什么要脱!”
金铃扒了她外面厚厚的外衣,又把里面的外袍扒下来,只给她留了最里面一件。左看看,右看看,银锁被她盯红了脸,结巴道:“大师姐有、有话直说,盯着人光看不说话是什么意思?”
金铃若有所思,道:“你这件衣服,挺眼熟的。”
银锁犹自做最后的抵抗:“大师姐人长得小小的,大师姐的衣服最多当个贴身衣服,穿在外面要叫人家笑话的……”
“是吗……”
银锁伸出手道:“还不还我吗?”
金铃把手里的衣服叠一叠打个包,道:“我替你背着,你继续跑。”
“为什么!”
金铃已开始往前走,见她还不动,拉了她一把,道:“你最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,中午热还好说。日头渐渐往西,天越来越凉,湿衣服穿在里面,晚上该凉透了。”
“凉透了又如何?”
金铃奇道:“这大冷天,你还想凉透吗?”
“有什么打紧?”
金铃抿着嘴不说话,银锁却因此在她无甚表情的脸上找出些生气的痕迹来,连忙晃着她的手道:“大师姐别生气了,脱都让你脱了,笑也让你笑了……”
金铃没理她,她又涎皮赖脸地凑上来,道:“大师姐别生气了,你在气什么……啊,是不是气我不听你的话?我听就是了,不听也没法了是不是?大师姐你看看我呀……”
金铃给她烦透了,闪电般地出手捏住了银锁的鼻子。银锁的声音像是给夹起来了,浓重的鼻音使她变得奶声奶气。
“……大师姐你笑一个……”
金铃看着她淘气的神情黯淡下来,忍不住便笑了出来。银锁见目的达到,像是又被点亮了一样,嘴角拼命压也压不下去。
一百五十里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正好可以走一天。两人脚程比旁人快上许多,金铃形容正是“和马一样快”,天色刚刚见灰,就已能看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