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远默握着杯子:“嗯。”
“你们到什么程度了?”
“最亲密的程度。”
“几次?”
“一次半。”
“……”
王医生也不想问那一半到底有多半了,返回去看报告单:“六年的努力,赶不上他的一次半,搞得我有点失败。”
“您很厉害,是我的问题。”
王医生转头,目光落他脖颈:“项链摘过?”
方远默触摸吊坠:“嗯。”
“被他发现了?”
“这您都能看出来?”
“猜的。”王医生稍微拨开他衣领,“他对你的占有欲,多到可怕。”
方远默:“您再给我开点药吧。”
“药没可能,不能再吃了。”王医生说,“但我觉得你斗不过他。”
方远默深呼吸,逐渐放松:“我没想斗。”
王医生留意他的微表情:“我越来越好奇,那个人到底有多优秀了。”
历经六年,苦苦折磨,仍念念不忘。
“您别取笑我了。”
王医生收回玩笑口气:“小默,你应该知道,不论从哪种层面,减少见面、没有交集,都是最简单便利的方法。”
方远默:“可他回来了,我们现在是合伙人,没办法不产生交集。”
王医生偏偏头:“你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?”
方远默不语。
“1990年,世界卫生组织通过决议,将“同性恋”从精神病名册中除名。2001年,《中国精神疾病障碍与诊断标准》也取消了该条目。”王医生合上报告册,“同性恋属个人偏好,与疾病无关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方远默垂着眼睫,“那又怎么样。”
“在我国虽未合法,但并非不可接受。”王医生试探道,“为什么不往前一步,遵从内心?”
“我可以,但他不行。”方远默攥拳,再缓慢放开,“我不想毁了他。”
“可你离不开他,不是吗?”
方远默不想承认,可他就是既要又要,还无比虚伪的人。
王医生:“你想怎么样?”
方远默:“想做朋友。”
能偶尔看到他,做普通朋友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