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从胸腔穿透,漆黑的夜、眼前的人,怎么看都是幻觉。
可就算是幻觉,方远默也想问:“学长?你怎么来了?”
陈近洲单膝跪他面前:“亲自验证,你有没有说谎。”
双手反剪至身后,膝盖被顶开,另一只膝盖压了进去。
陈近洲的呼吸擦他唇边,像挑衅:“方远默,你又撒谎了。”
“唔。”
衣领扯偏,下方咬出块红印。
陈近洲脱下外套,遮住两个人之间:“谨慎起见,只能用手帮你了。”
“回去了,再给你想要的。”
方远默的视线飘到船舱之外,他以为是小女孩在夜晚划亮的火柴,光一熄,梦就灭。
陈近洲抓他无处安放的手,拉回现实:“不帮我吗?”
耳边有金属腰带摩擦的声音,真实的触感,方远默手心烫得发麻,原来火柴真的不会灭。
船外有风也有水,助力晃动船身。
……
等一切平息,方远默靠他肩膀,听久久不能平息的心跳。
陈近洲帮他擦干净身体,再处理指尖和手心。收拾完毕,他拿开了遮在彼此间的外套。
水乡小镇晚风清凉,方远默挤他怀里,故意把额头的汗蹭到他肩膀。
陈近洲抱着他,像情侣那样:“等老了,住这里也不错。”
“方远默,你学会打鱼了吗?”
“学那个干什么?”
陈近洲:“你要是学不会,只能我去打鱼,你在家做饭,守门口等我回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方远默不喜欢没意义的幻想,干脆连想都不要想:“东大学生会主席,来小镇打鱼?”
夜深人静时,方远默曾无数次搜索陈近洲的名字。他参与的比赛、获得的荣誉,足以在相关领域风生水起。
他生来万众瞩目,注定无法平凡。
陈近洲:“人不能一辈子打工吧。”
方远默:“你可以当老板。”
“等我当够了,总想为自己活一次。”
方远默把另一侧的汗也蹭他身上:“所以你的为自己而活就是打鱼?”
“你不喜欢打鱼?打猎也行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有的人还沉浸在乌托邦,但方远默现实且平静。
他打断了话题:“你什么时候走?”
陈近洲箍紧腰,把人抱到腿上:“我千里迢迢过来,刚服。侍完又赶我走,方同学,你总是这么狠心。”
“……”
好像我没帮你似的。
我手心都搓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