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摸摸我的脑袋,片刻后,才极致温情地应下:“好。”
——
妈给的那些豆腐被我和青漓全做成了包子,中午,我捡起一笼屉刚出锅的包子放进竹筐里,打算送给银杏。
银杏和李大叔能吃到青漓亲手和面做的素包子,不容易啊!
正午时分,前院涌来了一批妇人,吵吵闹闹要说法。
我吹吹被烫疼的手指头,早已见怪不怪地用干净棉布罩上竹筐,免得那些人闻着味进来蹭吃蹭喝。
家里院子本就不大,前院和东院这边更是连道门都没有,完全不隔音。
前院稍有点大动静,这边都能听见,更何况是女人们的刻意嘶声喊叫了——
“族长啊,现在花枝的洗身水已经没用了,能不能想想办法,让咱们也沾沾光……不能长生,不会变老也好啊。”
“就是,现在花枝只能让村里的男人们占便宜,咱们是一点好处都没分到手,我不服气!”
“哪家女人像花枝一样,勾得别人家男人魂都飘了!
我们还说不得拦不得。”
“可不是么,上次我拦着我家那死秃子不让他来找花枝,谁知那死秃子竟然对我拳打脚踢……
我和他过这么多年了,还是第一次挨他打。
族长,这日子没法过了!”
“凭什么好事都让男人们占去了,我们女人们就活该变老生病,然后老死在家里吗?”
“今天你们家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,以后花枝甭想见到一个男人!
我们女人们联起手来,还怕管不住那些偷腥的蠢驴么!”
“我们都听说了,没有男人,花枝也会容颜衰老。
花枝是靠着男人的精气维持年轻容貌的,既然花枝不让我们好过,我们也不让她宋花枝好受!
大家就一起老死吧!
我们九黎族,合该断子绝孙!”
有个脾气爆的大娘还一巴掌拍翻了糯米面盆。
不锈钢铁盆叮叮咣咣掉在地上,摔得震耳响。
我听外面都动起手来了,偷偷摸摸地溜到月洞门后看热闹。
我妈阴着脸威严冷斥:“吵够了没有!
你们难不成还想把我家也拆了?!”
五十多岁的陶大妈揣着手窝窝囊囊道:
“我们也没有别的诉求……就是想,如果花枝不能让村里男女老少都不变老,那就索性都别长生了。
我们为村里的男人们当牛做马,伺候他们一辈子,到头来,他们长生不死,我们却要早早下地府报到,这不公平。”
旁边的年轻小媳妇拉长脸附和道:
“就是啊,先前族长你说,喝了花枝的洗澡水能怀孕,结果呢,后来大家生出了一窝蛇……吓死个人。
现在花枝的洗身水对大家完全没有作用了,族长你得想想办法啊!
单保男人长生有什么用,男人又不能生孩子传宗接代,没有我们女人,九黎族一群大老爷们在,照样会断子绝孙。”
“花枝的洗身水,又不能让人变年轻,又不能让人怀孕,真是废物!
她既然是假圣女,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供奉敬重她了,她什么都做不到,不如早点退位,我们再物色新圣女,说不准村里还有年轻姑娘适合当圣女,修炼长生媚术呢!
我看老李家的闺女银杏就挺不错,老张家的孙女彩虹也可以啊,那小腰细得一把掐,小脚还没有巴掌大,也是天生媚骨!”
小腰一把掐,小脚没有巴掌大?
我举起手掌比了比,这个长度……小的太夸张了点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