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到大,身边总有同学写着歌颂父爱、母爱、兄弟情、朋友情的文章。哪怕那些文章都写得烂俗了,依旧会得到其他人的交口称赞。
似乎所有人都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,可以敏锐地察觉到一切情谊,哪怕那玩意儿无色无形。
但那些写出文章的人到底是真情实感有感而发,还是为了一句嘉奖、一个分数,他们只有自己一清二楚。
锦衣应愚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。人只要活在世上,就会有所想所欲所求。
但是……他的beta父亲,这个曾和他血肉相连,本应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,却以此攻击他。
恶心、低贱、令人作呕……
这样的形容,哪怕是面对仇人都不一定会用,更像是看见了路边脏水坑里的蛆虫,所发出的嫌恶又悲悯的感叹。
但这些词汇,却被林缘生用在了自己身上,用在了他的亲生孩子身上。
包括林缘生在内的所有人,从来不曾给过他分毫爱意,也从来不曾教给他爱人的能力。他也不曾
爱过人,不曾起过欲……
唯有褚夜行。
唯有这个此刻正压着自己大肆伐挞的alha,带给了自己如此鲜明的痛快感。
只是,他是个如林缘生所言,格外低微的人。
锦衣应愚抬起手,想要攀住褚夜行的肩膀,但指尖划过那硬挺的西装,却无法抓牢。
他猛地抬起手,有些仓皇地抓住了褚夜行后脑勺的头发,引得年轻的alha痛哼一声。
感受着体内的力度加剧,锦衣应愚突然萌生出一种近乎扭曲的快意,像是大仇得报一般——
林缘生都说到那份上了,自己为何不干脆做实了他的言辞?
如果说褚夜行是塔拉茨最令人不齿的玩意儿,那被这种玩意儿上了的自己,又算是什么?
不知道自己那beta至上主义的父亲得知自己如此“作践”自己,是不是会暴跳如雷?
什么是低贱?什么是身份?
这些都由谁来定义?
脱了这光鲜亮丽的西装革履,他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血肉之躯。
本来自己就是想要给平静如死水的生活增加些刺激,既然玩都玩了,那不如玩得痛快尽兴些。
林缘生说alha都是由欲望驱使的生物,并没有说错。这也没什么可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