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该知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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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衣应愚一直在车里待到半夜,这才开着车回到大宅。
钱叔看见他的样子吓了一跳——
这位从来光鲜体面的alha先生,此刻眼眶红肿,眼里充满血丝,一看就是刚刚哭过。
如果是平时,钱叔作为管家,会非常体贴地退下,留给锦衣应愚足够的私人空间来调整状态,只要在需要的时候给对方备上一杯温暖的甜茶就够了。
但是这一次——
钱叔接过锦衣应愚脱下来的外套,踌躇片刻,还是开口道:“先生。小褚他——”
听见某个关键的人物,锦衣应愚倏然扭头看向钱叔:“他回来了?”
语气里带着掩饰
不住的急切。
钱叔没料到锦衣应愚会有这么大的反应,顿了顿,这才小心道:“回来了一下,但是又走了。”
“走了?”锦衣应愚皱起眉头,盯着钱叔,“去哪儿了?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钱叔道,“他把自己的私人物品都带走了,然后托我向您转达说——您现在应该不想看见他,所以他就不同您告别了。”
钱叔看着锦衣应愚愈发黑沉的脸色,心中暗暗心惊,却还是斟酌着措辞道:“他说,他对不起您,托我们好好照顾您。”
说完这些,钱叔这才小心道:“先生,这……”
“对不起我,不告而别……”锦衣应愚咬着牙念了念,差点被气笑了,“很好,我亲自教他怎么为人处世,他就学成这样。”
就算是辞职,也得交一份辞职信吧!
锦衣应愚猛地从钱叔手中抽回自己的外套,穿回身上,转身大步往外走。
钱叔格外担忧,追在锦衣应愚身后扬声道:“先生,这么晚了,您要不先休息吧,明天再找小褚——”
“谁说我要找他。”锦衣应愚的声音传来,带着点颤抖,“我不找他,我不要他了……他自己也知道我不想见他,那以后也不用再见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