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漼咳嗽着开口,但他的话却引得亓元实等人脸色一黑。
“陛下,河阳、河中、河东、义成、昭义等镇都奏表敕封刘继隆为汉中郡王!”
齐元简黑着脸站出来对李漼作揖,李漼见到他阴沉着脸,心里闪过一丝暴怒。
只是眼见亓元实和杨玄阶同样黑着脸,他瞬间收起了这份暴怒。
先帝是怎么死的,他可是十分清楚。
如今河阴城内五千兵马,有三千隶属神策军,而自己身子虚弱,若是三人有不臣之心,自己恐怕熬不过去。
想到这里,李漼闭上了嘴,没有反驳齐元简。
齐元简见状,当即继续上前:“请陛下敕封刘牧之为汉中郡王,忠贞平难功臣,着其出兵平贼!”
“请陛下敕封刘牧之……”
亓元实与杨玄阶先后开口,气得李漼胸膛不断起伏。
饶是他养气功夫不错,却也被三人气得摇摇欲坠。
“朕不允……”
他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,齐元简三人得知后却上前一步,试图在气势上压过李漼。
李漼没想到,去年这个时候,他还在因为刘继隆重创北司而压制北司。
如今不过一年,北司又重新将自己压制,甚至还试图逼宫。
“朕……”
“陛下!
陛下……”
忽的,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县衙,但见田允火急火燎走入殿内,躬身作揖道:
“陛下,武牢关刚刚传来消息,于相不敌黄贼,只得率军突围武牢关,洛阳已被黄贼所据!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李漼猛然起身,却突然感受到眼前一黑。
虽然他试图伸出手来扶住桌子,但那种无力感还是让他一头栽倒在了地上。
“陛下!
!”
“传太医!
!”
眼见李漼晕厥,哪怕前一刻还在威逼他的亓元实三人都忍不住冲上前来,将他搀扶到了位置上。
待他悠悠转醒,却见齐元简等人将他包围,脸上如释重负。
“陛下,您感觉身体如何?”
“陛下?”
三人嘘寒问暖的询问着,但并非是真的担心李漼,而是担心李漼倒下,将本就烂摊子的局面弄得更为破烂。
“朕、朕无碍……”
李漼磕磕绊绊的说着,但他手脚尤其冰凉,说话不畅,这让齐元简等人不由紧张起来。
不多时,太医来到,几人连忙让开位置,将位置交给太医诊断。
太医沉默着诊断,过了片刻后对几人作揖,目光看向李漼。
“说、说……”
李漼说话有些不畅,太医闻言这才斟酌道:“陛下元气虚弱,不能达于血管,血管无气,故停留而瘀。”
“加之肝阳上亢、痰瘀阻络,此症状倒是有些像是厥症。”
“此症轻则手足不仁、舌强语謇、暂时昏愦,重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