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瞻闻言颔首,可又皱眉道:“话虽如此,但你部一路南下作战,死伤亦不少,不知还有多少兵马?”
“尚有三千五百余名精骑,使相请放心,明日某父子必然提王仙芝人头来见您!”
刘瞻还想说什么,却见十三岁的李克用主动走上前道:“使相若是不信,某愿立军令状!”
眼见十三岁的少年人都有如此胆略,刘瞻闻言抚须:“好,此事若成,沙陀军当居首功。”
“谢使相!”
父子二人作揖行礼,随后转身离开了牙帐。
在他们离开后不久,李国昌便点起了军中能出战的兵马,接着召集军中四名都将道:
“贼军唯有一千甲兵,余下都是裹挟的流民,只要我军突袭至营寨外围,以火箭射入营内,流民必然阵脚自乱,贼兵也自然会寻求突围。”
“不必管流民,只要见到着甲的贼兵,尽数宰了!”
“是!
!”
四名都将郑重作揖,而李国昌也当即抖动马缰,率军向汉阳挺进。
对于骑兵来说,只要有足够的马料,一日行军百里也不出奇。
李国昌父子背靠刘瞻这座靠山,手中马料充足,不过花费两个时辰,便已经走过二十余里。
眼见己方即将突入贼兵塘兵范围,李国昌再度交代了战前所布置的计划,确认无误后,当即发起了突袭。
“嗡隆隆……”
沉闷的马蹄声作响后,大约半柱香时间,四周的树林中就传来了刺耳的木哨声。
“哔哔——”
木哨声一道叠一道,不断向着营盘传去,而沙陀的骑兵也在埋头突击。
马蹄声越来越大,也越来越密集,营帐内被打过好几次突袭的王仙芝骤然惊醒。
“直娘贼的,又来!
!”
清醒后的王仙芝破口大骂,能夜间用骑兵发起突袭的,也只有北边的刘瞻了。
王仙芝急忙传令穿甲,而军营中已经乱成了一团。
根本不用李国昌父子用火箭突袭,那些听到木哨声和马蹄声的流民就已经营啸了。
“我们向东突围!”
王仙芝冲出牙帐,但见面前数百老卒正在手忙脚乱的穿甲,尚君长和尚让他们亦是如此。
“着火了!
!”
“救火!”
“直娘贼的!”
忽的,马蹄声渐渐停下,无数火箭射入营盘之中,而王仙芝眼睁睁注视着这熟悉的一幕。
“走!”
他顾不得停留,连忙率领穿好甲胄的一千多精锐走东北方向突围,似乎准备突围去黄巢的地盘。
他们前脚出营,后脚就撞上了将营盘包围的沙陀精骑。
“狗鼠的胡杂,都给我结阵,某就不信杀不出去!”
王仙芝拔刀厉声呵斥,整张脸在身后的火光照耀下,显得格外狰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