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因如此,张议潮听从了张议潭的吩咐,让张淮铨带十名精骑护送家眷进入城内,张淮鼎带着剩余九十名家眷跟随张议潭的家仆前往城外别墅。
一切做好后,张议潮便搀扶着张议潭走上马车,二人共乘一车。
长安城外遍布集市,已经十分繁华,更别提城内了。
别说河西的精骑与张氏子弟及其家眷,便是张议潮也不免感叹其繁华。
不过当他目光看向街道时,心里却不免唏嘘起来。
纵使是长安这种奢繁的地方,也有百姓穿着破衣烂衫在街头讨生活。
看到那些百姓,张议潮脑中不免浮现他在兰州看到的那些画面。
他虽然什么都没说,张议潭却大概能猜出些,不免安慰他道:
“长安本就如此,只是我们沉浸在古人诗词中太久,才误以为此为人间天堂。”
“嗯……”
张议潮应了一声,随后看向张议潭,叹气握住他的手道:
“近七年未曾见到阿兄,未曾想阿兄竟然如此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
张议潭笑着点了点头,随后道:“人都会老的。”
“对了!”
张议潭似乎想到什么,不免说道:
“刘继隆倒是有心,先前我出府时便见到他的人守在你府邸乌头门前,带来了不少东西。”
“牧之吗?”
张议潮苦笑一声,摇头叹气道:
“本以为他不会如此世俗,却不想已经在长安准备好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
张议潭笑着抚须,忍不住道:
“在这长安吃穿用度不比沙州,你子女孙儿众多,到处是需要花钱的地方,收下也好。”
几年时间,长安的朝廷把张议潭打击得体无完肤,他也渐渐看开了,所以才能活到如今。
张议潮听着他这番话,当下也点了点头,目光投向车外。
车外,无数百姓与少量兵卒,以及部份官宦子弟正在打量他们这支队伍,目光都停在精骑胯下马匹上。
河西军马,大多都是与大宛马配种后的二三代骏马。
尽管不如大宛马,但比起关内道、河北道、河东道的所谓骏马还要高大雄伟。
在这个时代,宝马如车,受人追捧。
张议潮也通过张议潭了解过这些事情,所以他也为子嗣做了些准备。
“阿兄,这几日你找人为我买一片草场,我这次带来了十匹种马,日后培育骏马后,可贩卖用于养家。”
张议潮“市侩”
说着,张议潭也笑道:“我还以为你没给自己留什么东西呢,好好好……”
他脸上的笑容是欣慰,而张议潮却苦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