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西城门可谓残破,南北近二里的城墙充满豁口,最大的豁口甚至宽十余步,依稀能看到城内的民舍。
“节度使、刺史!”
见张淮深与刘继隆到来,兵卒及将领们纷纷行礼作揖,二人则是慢悠悠策马来到阵前,望着投石机不断发作。
此时嘉麟西门马道上的投石机、床弩几乎都被摧毁,根本看不到他们反击的手段。
“投石还够不够?”
张淮深询问索勋,索勋颔首道:“耿明、马成他们带人去三里外挖掘投石,眼下还算充足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张淮深颔首回应,而这时南边也突然出现了数十名精骑返回。
张淮深与刘继隆等人看着他们逐渐靠近,直到最后才见到了酒居延的身影。
“节度使,我们在东门抓到了昨日突围折返的轻骑!”
酒居延隔着老远便作揖禀告,而刘继隆与张淮深也来了兴趣。
他们眼看着酒居延带领精骑们靠近,最后才见到十余名被俘的嘉麟轻骑。
“莽隆化派你们突围,是为了向姑臧求援吧?”
张淮深挑明他们的目的,随后问道:“看你们这架势,莫不是没有求来援兵?”
“是的……”
轻骑们脸上鼻青脸肿,显然在来时就被酒居延教训一顿了。
“尚摩陵怎么说的?”
刘继隆抬起下巴询问,几名轻骑也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刘继隆。
刘继隆听后哑然,与张淮深对视道:“这尚摩陵还真是首鼠两端,明明都调了一千甲兵给莽隆化,到了关键时候却又怯战了。”
张淮深闻言笑道;“他这么做倒是正好帮我们说降了莽隆化。”
说罢,他对那十余名轻骑开口道:“我现在放你们回嘉麟,只要你们如实把尚摩陵的话转告莽隆化就行。”
“此外,你们告诉莽隆化,如果他愿意投降,我可以归还他父亲的首级给他,另外划张掖五千亩耕地、十万亩草场及五千牧群给他。”
“如果他觉得不解气,我可以为他父亲扫墓一次,代为谢罪!”
尽管张淮深调侃了刘继隆,但真到需要道歉的时候,张淮深还是选择了自己扫墓来赔罪。
刘继隆听后哑然,索勋等人则是忿忿不平:
“节度使,您何须如此?!”
“节度使,我们直接攻进去不就好了?不用如此!”
“节度使……”
众人七嘴八舌说着,而张淮深却只是摆手道:“如果这样就能平息一场战事,让弟兄们少受伤亡,就是扫墓十次又有何妨?”
安抚众人后,张淮深看向那群轻骑:“记住了没有,你们如果不想战死,最好将我说的话转告莽隆化。”
“是!
!”
轻骑们纷纷应下,而张淮深见状也让酒居延松开了他们。
“把投石停下吧,结果也就这一两个时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