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几个月里,经过他们不断地招抚陇西逃兵和诸多部落,鄯州口数翻了个倍,达到了四万之数。
除此之外,城中聚有精骑两千,甲兵三千。
即便补一些精骑给尚铎罗带回山丹,鄯州还有精骑一千,甲兵三千,在河陇之地依旧是仅次于尚延心和论恐热的第三方势力。
更重要的是,河陇的大旱还在继续,尚延心和论恐热麾下部众几乎每个月都在逃亡,并被鄯州所招抚。
只要有足够的粮食,尚婢婢完全能将尚延心和论恐热手下人拉拢过来。
所以在当下,甲兵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粮食。
“以尚铎罗他们的架势,我们恐怕是等不到开春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不如趁南山还没封山,借此机会突袭廓州?”
尚婢婢毕竟短于用兵,所以试探着询问起了拓跋怀光。
拓跋怀光闻言思索片刻,随后郑重点头:“眼下我们粮食充足,如果能攻破廓州,就能以廓州汉人和刘继隆换粮。”
“到时候我亲自率领大军去祁连城和刘继隆换粮,不信他不给!”
拓跋怀光目光灼灼,尚婢婢听后笑道:“好!
就这么办!”
“那末将告退!”
闻言,拓跋怀光起身行礼告退,尚婢婢也高兴的起身相送。
待尚婢婢送拓跋怀光离去,在角落旁观一切的尚摩鄢这才走出来,跟着尚婢婢一起打量拓跋怀光背影。
“这拓跋怀光武略尚可,手段不足,竟然三言两语间就愿意让出尚铎罗这八百余人,还多送了刘继隆一百多人。”
尚摩鄢说罢看向自家父亲,而尚婢婢也抚须道:“我们父子武略不足,尚铎罗那厮又需要提防,如今只能在武略上倚重他。”
“等拿下了廓州,我们不仅能和刘继隆平账,也能从河西再多借些粮食。”
“先借再还,再借不难……”
此刻的尚婢婢全然没有了此前的愤怒,而是异常冷静。
他与长子尚摩鄢往内堂走去,尚摩鄢也不免夸赞道:
“还是父亲手段高明,既安抚了拓跋怀光,又让他心甘情愿为我们所用。”
“不过父亲,虽说我们到时候能拿下廓州,可听尚铎罗说,刘继隆他们已经在凉州打出大捷,最迟明年岁末就能收复凉州。”
“他若是真的收复凉州,下一步恐怕就是对陇西用兵了,到时候我们和他们岂不是会发生冲突?”
尚摩鄢继承了尚婢婢的心计,因此一下子就想到了几年后的局势。
对此,尚婢婢十分满意看向他:“去甘州待了半年,你倒是长进了不少。”
“不过你说的不错,我们若是以陇西为目标,那确实容易和刘继隆起冲突……”
“可是谁告诉你,我的目标是陇西呢?”
“额……”
尚摩鄢愣了下:“您刚才不是和拓跋怀光说的……”
“摩鄢!”
尚婢婢打断他,拍了拍他的肩道:
“记住了,除了你自己,其它人不管怎么说,你都不能相信。”
说罢,他继续带着尚摩鄢走向内堂,并在十几个呼吸后进入内堂坐下。
尚摩鄢为他取了些山丹炒茶浸泡,直到茶水放在他面前,他才继续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