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亲是炽炎国的意思,非得要一个人来娶炽炎公主,那不如你认一个义弟,赐他国姓,封他个闲散王爷,如此也不算坏了规矩。”
听到伶舟樾的声音,李越溪僵硬的手才松了松。
她抬头望向走到她身边的伶舟樾,眼中盈着水光,伸手圈住她腰,顺势靠在她肚子上哭诉,哭腔呜咽。
“樾樾,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?这些年摄政王就逮着我欺负,你看看我都被他欺负成什么样了,我的命好苦……”
伶舟樾无奈轻轻拍着她的背,轻叹一声。
“不过有一点你也要承认,没有他,也没有现在的你。”
李越溪歪着头,鄙夷的“嘁”了一声,黑着脸埋汰。
“我有许折花,许折花也可以把我教得很好。”
伶舟樾笑笑不说话。
许折花的手段固然狠厉,但他心底还是留有一丝纯良,比不上李廷鹤那个丧心病狂的。
李越溪忽而抬起头来,直勾勾盯着她,眼中的光从未有现在这般明亮。
“樾樾,摄政王三年前受的内伤还没好,那个花神医走的时候我亲自问了,李廷鹤这辈子算是废了。”
伶舟樾眉梢微挑,摸了摸她额头。
正常温度,没有发烧。
“所以呢?你想卸磨杀驴了?”
李越溪用力点了两下头。
“诚然,这些年他在朝政上帮了我不少,现在即便是没有他,我也能自己走下去。
他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,他又要开始他以前那套把戏了,他权势那么大,我不得不防。
他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,于公于私,他都留不得,看在他这些年有功的份上,给他留个全尸吧。”
伶舟:“……”
不得不说,现在的李越溪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女帝。
杀伐果断,睿智爱民。
这是最好的结果。
可不知道为何,伶舟樾心中除了高兴,竟是生出一丝怅然。
作为女帝,李越溪的做法挑不出毛病。
如果她坐在李越溪这个位置,也不会容许手握几十万天玉军,在朝中有极高威慑力的李廷鹤站在自己身旁。
在她看来,李廷鹤做出的功绩也不是一句功过相抵就能抹去的。
他的过,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大顺国,功过相织,难以分清。
因为有他的过,与临月国开战的这三年,大顺的百姓才没有过得太苦,大顺甚至发展得很顺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