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玩,莫不是出了宫?
又是从哪里出去的?
谷梁泽明心情不佳,将条子递给徐俞让他收好,立刻传了附近值守的侍卫。
这般传了好几宫的侍卫,也没人看见辛夷。
谷梁泽明坐在桌案后,面色发冷,等听玄一传来的消息,立刻出了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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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一不得以带着辛夷进了牢狱。
镇抚司的诏狱,关押的都是些重犯,先前张阁老也在这里头,现在又出叛军这件事,几乎都要关满了。
里头有痛苦的喘息哀嚎,玄一既想放加快脚步怕国师受惊,又想拖着等陛下来,一时间心中也叫苦起来。
辛夷嗅觉敏锐,一进去就闻到了空气中一阵浓烈的血腥味。
他下意识皱了下眉,玄一立刻说:“诏狱污浊,国师不如还是先去外头等一会儿,我叫人收拾干净。”
辛夷憋着气,瓮声瓮气地说:“不用不用。”
路上并不干净,辛夷又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拧着眉避开地上的血污,动作轻巧灵敏,无声无息,叫后头跟着的千户看得睁大眼睛。
国师恐怕也是高手。
娄玉宇关在诏狱中已快一月,哪怕方才被拖去仔细冲洗一番,此时衣衫盖在伤口上,疼痛难忍。
他不知是什么人要见他,只能拖着伤躯坐在原地,一直等外头传来点响动,抬起头,才倏然顿住了呼吸。
他的梦里,根本没有出现这么一个人。
那年轻人往前走了半步,衣摆在昏暗阴森的烛影下轻晃,等露出面容来,几乎叫娄玉宇以为自己又陷入了什么诡异的幻梦。
过了半晌,他咬牙问:“你是谁?”
话音刚落,就被身旁看守的人提起领子:“老实待着,轮不到你插话!”
辛夷缓慢地眨了下眼睛,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一个恶霸。
猫猫恶霸!
辛夷立刻膨胀了起来。
他当小猫好多年,等能打赢其他的猫,已经立志做猫大王,不能随便欺负小猫了。
他清清嗓子,让周围人都下去,只有一个玄一一定要留下,也被辛夷赶跑了。
玄一死活要留下保护,辛夷幽幽地看了他一眼。
玄一记起来方才在国师手下惨死的兵器的:“…国师,小主子。”
他眼看辛夷要翻出新的印章,立刻道:“末将在门口守着。”
辛夷手停住,立刻从自己的小金库袋子上移开:“好~”
娄玉宇冷眼看这一幕:“你就是谷梁泽明请来的国师?你敢进来,也不怕我杀了你?!”
辛夷看了他一眼,伸手捏断了木门上的铁链。
娄玉宇:“…”
那双手看似柔弱纤长,没想到是个凶器。
这倒是比他身边那些据说能观测天象,望人气运的术士们来得实际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