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溜出去的时候,辛夷注意到城中街道两侧的大多铺子已经重新开放。
他馋馋地看了半天,才从猫洞里钻出去了。
“…”
不久后,一队人马停在城池外,明亮的铠甲在日光下熠熠发光,城门口来往百姓看见这队人马,都纷纷停下脚步。
有人同守卫的侧门交谈,谷梁泽明坐在高大马背之上,眉目冷淡,指尖不耐地轻叩着腰间佩剑,整个人显得威势极重,不可亲近,不可亵渎。
在外近一月的奔波将他身上的斯文气削弱了不少,整个人像是一柄藏锋的重剑,冷冽了不少。
这次同北疆征战并不同,面对的是暴民,也是不少官员治下的百姓,说的是当地人听得懂的乡音,不少跟着的里长,把总听见都含着泪。
要销毁尸身的时候,也有原本温顺的难民暴起反抗的。
条条号令发布下去,谷梁泽明承受的压力不小。
等侍卫放行,谷梁泽明修长手指摘掉护颈系带,骑着马往府衙去。
他在路上忽然下了马,挨个买了摊边不少小吃。
等到了府衙后,徐俞迎了上来。
谷梁泽明看了一眼:“辛夷呢?”
“小主子他这几日都喜欢在屋子里玩,或者钻到院子哪个角落,每日都回来用膳呢。”
谷梁泽明进屋没找到辛夷,人出了城。
谷梁泽明依旧记着辛夷跟他说的路线。
出城门一直走,走得猫腿酸了就到了堤坝,看见一颗硕大的,可恶的不会结果子的枇杷树后就沿河流走到一块巨石停下,再朝着可爱一点的爪子转向走,一直到看见周围有猫为止。
谷梁泽明当时抱着猫问他哪只爪子可爱一点。
辛夷积极地举起右边爪子,抢答一般拍到人脸上:“这只!”
谷梁泽明鼻尖被拍了下,没躲,高挺的鼻梁抵着肉垫,问他:“为什么?”
辛夷很纳闷地看人:“它最软了,辛夷平常喜欢用左爪子,上面都有一点点茧子。”
“你摸不出来吗?这只的肉垫软一点。”
他边说自己边咬了几下,享受地眯眯眼睛:“好软好软~”
毛茸茸的爪毛成了一束一束的,沾着亮晶晶的口水,辛夷又开始洗脸了。他边洗边说:“你不是咬过猫爪子吗?怎么一点都没有好好品味!”
谷梁泽明沉默了一下,把爪子从小猫脸上拿下来,仔细捏了捏。
又捏了捏另一只。
有什么区别?
他的眉间轻轻蹙着,像是遇到了个棘手的难题,指尖在两只爪子间徘徊。
辛夷两只爪子被捏来捏去,从一开始的安详小猫脸逐渐变得凶恶,最后扑了上去。
“人!是不是在借机占小猫便宜!”
谷梁泽明被他猛冲进怀里,顿了顿,问他:“摸爪子也算?”
辛夷踩着他的手臂,原地转了个圈:“就算!就算!就连摸猫猫的耳朵毛也算!”
谷梁泽明笑了笑,看辛夷开始娴熟地扒拉他的胸口,没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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止住思绪,谷梁泽明走到了辛夷说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