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,徐俞帮谷梁泽明束发,看见那缕断发时变了面色,跪了下来:“殿下?!”
周围侍人不明所以,都立刻跟着跪了下来。
辛夷本懒懒趴在一旁,被吓得一骨碌爬起来。
昨日徐俞轮值,是其他人为太子束发,因此他也不知道太子藏了捋断发。
他脸色煞白,几乎以为陛下的冷漠叫太子伤了心,才做出此等糊涂之事:“殿下如何做这等。。。”
“惊慌什么,”谷梁泽明淡淡地道,“藏进去就是了。”
徐俞张了张嘴。
如今正是圣心动摇之际,殿下这样做,若叫他人知道了,岂不是徒生波澜?
他抖着手试图将那缕只及肩胛的发丝藏起来,生怕一不留神露出来,叫人平白拿了他们殿下的把柄。
谷梁泽明侧了侧头,任由徐俞将那缕断发一同束起。
注意到一旁辛夷仰着脑袋,有点惋惜地盯着自己的小眼神。谷梁泽明一笑:“藏起来是不是就不丑了?”
辛夷转过脑袋,看看自己被谷梁泽明重新裹起来的白尾巴。
不对劲,都是藏起来,猫藏得就很怪。
带着白纱的尾巴不满地在空中晃晃,弯弯地悬在半空中。
屋中侍人已习惯了殿下同这猫说话,养宠的人多了去了,难道殿下说两句还能入了魔?
男人束起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,长眉入鬓,神色沉静如春潭,有股无形的威压。
徐俞打理好殿下仪容后,恍惚地躬身退下。
辛夷看着徐俞逃跑似的走了,又转过头偷偷摸摸地看人。
一看,就和谷梁泽明的视线撞上了。
“辛夷好喜欢我,”他端详了一会儿辛夷目不转睛的漂亮眼睛,“嗯,眼睛里写着束着头发也喜欢。”
辛夷的眼睛又睁大了。
读猫术!
他立刻闭上眼睛,下一秒却察觉自己的下巴轻轻被人挠了挠。
谷梁泽明凑过来:“我也喜欢辛夷看我。”
人类的感情和凑过来的脸一样热,辛夷把脑袋埋在了爪子下,假装忙碌地舔了两下:“徐俞为什么很害怕地走掉?”
“大惊小怪,”谷梁泽明说,“不用管他。”
“哦,”辛夷不是很相信人,“当太子,难道也要看美丑吗?”
要不是因为剪头发变丑了,为什么这么惊慌呢?
“怎么会?”谷梁泽明说,“只要五官端庄便可,不然,我的四弟就不会还有心思进内阁了。”
辛夷老实地说:“听不懂。”
谷梁泽明便把猫抱了过来:“我是促狭。”
总不能促狭给小猫听。
他指尖碰了碰小猫下巴,摸得辛夷的小猫眼睛都眯起来了:“说他长得不好看,辛夷不要学。”
辛夷仔细分析了方才那句话,侧了下脑袋,听懂了。
谷梁泽明也是他兄弟中最好看的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