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李知走进巷子里,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。这里的街道和林chá生以前住过的老房子很像,印满小广告和涂鸦的斑驳的墙,掉了漆皮的老旧楼房,墙角爬满青苔,这座城市里的街巷从外表看上去似乎都没什么差别,有衰败有腐烂但又不失生活气息。
两人钻进一片漆黑的楼dng里,林chá生问:“你住几楼?”
“六楼。”
“那整天上下楼也够麻烦的。”
“……还好。”
起初是李知走在他前面,上到四层就变成了林chá生在前面。
“你这体力……”林chá生停下来,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没跟上的李知,欲言又止。他有点想笑,李知平时在家应该经常上下山吧,按理说体力不该这么差啊,怎么连上几层楼梯都大喘气。
李知抿了抿唇,没有说话。其实他在临川山整个暑假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,出门奉行的原则是能坐车就不走路。在学校也是这样,没事的话可以在校园里待一天,只有晚上睡觉才回来。因为爬六层楼实在是很累。
李知在屋子里养了很多盆绿植,进门时简陋的玄关柜上有,电视机两边有,桌子下面也有。
阳台上则放了更多,颜色大小不一的土陶盆和塑料盆在窗台上整齐地摆成一横排。
“怎么养了这么多?”林chá生有些惊讶,在临川山时他就知道李知喜欢花,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喜欢。
“大部分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,只有几盆是我自己买的,”李知笑眯眯地说,“你知道那棵橡皮树多少钱吗?”顺着他指的方向,林chá生看到了电视机旁那棵灰不溜秋的大叶子树。
“多少?”
李知比了个五。
“五十?”
李知摇摇头:“五块。”
“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钱啊。”林chá生说。
然后两人互相看了眼,极有默契地一起笑了。
林chá生注意到阳台上唯一一株长势喜人的花,鲜亮的明huáng色花瓣紧紧抱成一团。
“这个大huáng花是什么花?”他走过去问。
大huáng花……你可真会起名。李知没忍住笑出了声,“金丝雀,月季的一种。”
“原来是月季,”林chá生若有所思,“虽然长得不像,但名字还挺好听的。”
“怎么不像了?多好看啊。”李知登时不乐意了,这株金丝雀可是他的宝贝,刚买回来那段时间天天把它搬到阳台外面晒太阳,又是买土又是打药,费了好大jg力才养成现在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