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更无意针对制诰,苏轼笔下一字一句皆为国为民,发自肺腑,纵有得罪制诰之处,亦无愧于心。”
“自作聪明。”王安石冷道。
“夫君!”欧阳芾站了起来,这话未免太重,“子瞻不是自作聪明,是赤子之心,你不该这样说他。”
她一语,两人皆沉默了。苏轼难得将她视去,目光晦涩不明。
“为国为民这种话,留待你为官十载之后再言。”良久,王安石抛下一句,转身离去。
彻底闹僵了。
欧阳芾头疼不已,这时她倒有点庆幸苏辙没来,来了恐变成三个人吵。
她吩咐仆人将苏轼带来那盒蜜渍昌元梅放至王文筠屋中,之后自己空着两手前去找王安石。
“你还在生气么,夫君?”欧阳芾刻意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回房间,一回房便轻手轻脚地踱至王安石身边,侧头探他的神情。
“适才去了哪?”王安石收拾着案上文书,问。
“在文筠屋里和雱儿玩了会儿。”欧阳芾答。
王安石便不言语了。
“你生我的气了吗?”
“为何生你的气。”
“没生我的气就好。”欧阳芾笑。
王安石看了她眼,后者继续弯起眼睛道:“介卿,我想起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听说你年轻时在扬州任上,韩琦先生正巧为扬州知州,你与他意见不合不在少数,某回争执,你说他如此做法乃是俗吏所为,韩先生便说——”
“说他韩琦便是一俗吏。”王安石接道,而后看着欧阳芾忍俊不禁的表情,不由无奈。
“当日韩先生看介卿,像不像今日介卿看子瞻?”
“你是将我与韩稚圭相类?”
欧阳芾摇头:“介卿与韩先生自然不同,但介卿昔日乃晚辈,正如今日子瞻为晚辈,长辈看晚辈,总有相同之处。”
“你想言甚么?”
“我是想言,介卿作为前辈,对后生不成熟之处应多宽容些。”
“那韩琦昔时所为,也非处处占理。”王安石反驳,见她笑吟吟望着自己,旋即才意识到自己被绕进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