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指着朱慈烺的鼻尖质问。
“儿臣确实无错。”
朱慈烺从容答道。
话音刚落,朱慈烺便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“你以为守住开封、击退李自成前锋就功劳卓著了?”
皇帝冷笑一声,打量着自己的独子。
此刻,他的思绪飞速运转。
亡国多疑是出了名的。
不仅是对朝中大臣,即便是亲生儿子,他也难以全然信任。
这是历代亡国的惯例,历史上弑父夺权的皇子比比皆是。
大明亦有过类似事件,亡国绝不愿重蹈覆辙。
即便未来江山属于朱慈烺,但当下他必须收敛锋芒。
“你真的不打算认错?”
皇帝再次发问。
他正在为太子提供退路,无论如何,这次行动功过参半。
只要太子肯低头,亡国并非不能原谅。
“儿臣坚持认为自己没错。”
朱慈烺依旧如此说道。
“很好,你真是太好了!
传旨,太子此次擅自越权,处置罪臣过于激烈,即日起禁足钟粹宫,未经许可不得外出!”
皇帝严厉宣布。
朱慈烺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,但他并不在意。
禁足而已,时间不会太久的。
当下大明内外交困,朝中竟无可用之才,即便朱慈烺所为在某些人眼中显得有些极端。
然而,他所做的那些事,正是某些人想要做却又不敢做的。
总有一天,他们会意识到需要朱慈烺,到那时,朱慈烺自会走出宫殿。
小太监领着朱慈烺离开乾清宫,从进入至离去,不过短短片刻。
但皇帝与太子间,已然展开了一场较量。
朱慈烺走后,那人按了按胸口。
多年来为大明操劳,耗费了大量心力,偶尔便会感到胸口不适。
加之刚才被朱慈烺惹得生气,更觉胸口发紧。
“陛下,您还好吗?我这就去请太医。”
曹正淳有些担忧地说道。
大明的太监仰赖皇帝而存,哪怕宦官掌权时,一旦皇帝退位或离世,无论他们权势多盛,最终也难逃厄运。
因此,曹正淳绝不愿看到陛下出事。
“曹公公不必担心,只是小恙而已。”
陛下摇了摇头。
曹正淳叹息一声:“太子也是,认个错的事,为何就是不肯呢。”
陛下从龙床上起身,走向书桌。
桌上放着一道圣旨,这便是之前曹正淳在外头宣读过的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