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金果儿被陆英戏耍一番,十足恼怒,“安南侯这是做什么?娘娘还等着我,只怕让娘娘等急了你也担待不起!”
李顺一听陶贵妃的名头,赶忙劝说:“侯爷,既然贵妃娘娘还着急等着,况且这时辰也快到了!”
陆英勾起嘴角,眼中却毫无笑意:“宫门可以关,但金公公今日恐怕进不去。”
“不但进不去,还得把命给本侯。”陆英低声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,“勾结鞑靼,使太子命丧贺兰山,杀害两朝老臣柳时清,私下囤积大量兵器……桩桩罪名加起来,本侯觉得斩首太轻,还是凌迟或是车裂才配得上公公呢。”
金果儿惊得往后退了一步,情绪波澜之下总算泄露一丝慌张:“安南候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”
“说没说错让本侯一验便知,若没猜错公公身上还穿着那城隍庙游民的衣服,你们互换了衣服。”
金果儿掩在袖中的手开始发抖,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他后退至十丈宫门之下,冷笑起来:“如果我没记错安南侯现在并无官职在身,何来权力审我、拦我?”
话音刚说完,沉闷的钟声从远处传来,申时已过。
金果儿彻底松了口气,笑得更放肆:“按照律例,阻拦宫门关闭者,无关身份,就地诛杀!”
他转头看李顺:“李大人,你还等什么!”
“……”
李顺不知他们俩说了些什么,怎么一下就剑拔弩张起来。
他哪敢诛杀安南侯,小命不想要了不成……
可是宫门现在若不关闭,被降罪的就是他,李顺简直快哭出来:“侯、侯爷,宫门得关上了!”
金果儿若是进了宫,又有贵妃作保,往后再难捉住。
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,贺兰山下的亡魂又该如何安息?
陆英不为所动,他望着站在宫门处幸灾乐祸的人,眼里逐渐露出杀意,声音比穿堂的风雪还冰冷:“我看今日谁敢关门!”
刺刀一样的北风刮起,宫门上方的旗帜被刮得哗哗作响。
陆英垂眼握住刀柄,一截银色冷光从刀鞘中铸剑显露。
“!”
安南侯竟真的要拔刀!李顺吓得满脸通红,却也不自觉握紧手中刀。
安南侯这是发什么疯,竟敢在宫门前大开杀戒!这可是重罪啊!
突然,宫门外传来一人高喊,那声音清亮,带着不可置喙的气势:“安南候没有职权捉人,那大理寺呢!”
苏及一路高举手中的文牒,他气喘吁吁挡在陆英身前,用掩在身后的右手握住陆英抽刀的手,半截银光被他按回刀鞘中。
还好,一切还来得及。
金果儿脸色发白,张了张嘴:“大理寺……不、不可能!大理寺凭什么捉拿我!”
“公公若是不信,我手中的文牒可随意察看,”苏及上前几步,朝周围人扫视一圈,声音沉而有力,“大理寺逮捕嫌犯金果儿,闲杂人等回避!”
大理寺抓人,谁还敢拦。
李顺这会儿十分有眼色,他趁金果儿正失了神,飞快将人推出门下,又赶忙唤守在一旁的执戟郎:“快!关闭宫门!”
金果儿回身斥李顺:“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