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真如所传那样?神女飞天了?”
“千真万确,那神女跳下台桌,赤着脚,头戴花环,翩翩起舞。”
“活了,活了!”
“快看,那神女正在飞天!”
。。。。。。
他倏然抬眼,一切都明白过来:“原来神女即是乾闼婆!”
“乾闼婆?”陆英不通佛理,对此并不熟悉。
“《大智度论》中曾描述过乾闼婆是‘诸天伎人,随逐诸天,为诸天作乐’,传说乾闼婆在佛国跟随佛陀,栖身于花丛,飞翔于天宫,这便是她飞天之姿的由来,这藏宝之地怕是与飞天有关。”
陆英听完执笔点在舆图一处,那是条山间小道,道路并不狭窄:“扬州以北确实有座山叫天平山,山顶生了一棵黄山松,姿势宛若神仙飞升,因而得名,听起来与你所说的飞天有些联系。”
苏及想起三夫人曾说过她住在扬州以外
他顿了一顿,继续道:可是此山山势虽高,上山之路却较为平坦,山脚和山腰住了不少村夫和猎户,婆娑教的财富巨大,搬运上山,又藏于山中并不容易。”
陆英说得没错,天平山虽不如山下村舍热闹,但仍有行人往来,若要把大量财宝运到山中定会打草惊蛇,更何况进出不难,若是藏在此山,难保不会被附近打猎的村夫找到。
苏及想起赵家三夫人说过她曾住在天平山上,那三夫人的亡夫王猎户救下圣子也应该在天平山附近。
琼州距离扬州千里,圣子出现在天平山定不会是巧合,藏宝之处应该就在天平山附近。
可是若飞天不为飞天,又会是什么?
他的视线在舆图上一一扫过,舆图不但描绘的详尽,更是连每座山、每条路、每座桥的名字也在侧方标注出来,他不得不抽神感叹制作舆图之人的细致。
突然,他的目光停在某处,似乎有些疑惑:“怎么不太对…。。”
陆英见他神情有异,问道:“哪里不对?”
苏及凑近舆图又看了看,指着一座桥道:“我记得这座桥不叫墨桥,而叫金银桥,因百年前当地县官修桥时贪了不少银钱,后东窗事发被赐了死罪,故而被叫做金银桥。”
他又指着一条名叫神仙河:“还有这条小河,传说旅者喝了河中水后在此坐化升仙,故而被唤作长生河。”
苏及又指了几处,发现有的地方对得上,有的地方却与他所知并不一致。
他有些纳闷:“这画图之人对扬州如此熟悉,不该犯此种错误,除非。。。。。。”
陆英知他所想,接着道:“除非是作图之人有意为之。”
若是有意为之,那因果皆应在这些名字中了。
苏及的目光在舆图上细细划过,名不对名,天地倒转,星移物换。。。。。。随即,他定在一处,然后勾唇笑道:“原来如此,竟是天与地之差。”
“传说佛教中飞天不分男女,名为乾闼婆和紧那罗,乾闼婆为佛献花、供宝,而紧那罗则为佛国奏乐、歌舞,他们虽都为飞天,却又有不同之处,乾闼婆能飞翔于天宫,而紧那罗却不行,他只能立于地面。两者职能不分,合为一体,皆称为飞天。”
苏及手指向天平山一旁的山峰,道:“所以婆娑教的藏宝之地不是天平山,而是与其相对的地支山,不过这地支山怕只是个假名,为的是引天而知地。”
陆英用朱砂将拿山圈住:“这山在群山之中,四方被河流隔绝,常人难以进入,确实是个藏物的好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