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及踏出川云楼,赵府的下人正好寻来,领走了赵二公子。
苏及朝陆英走去,自他走出门口陆英就早已看向他,等人最近,陆英问:“二公子想要的做主只是这样?”
从赵府抓个人,再给苏刑报个信似乎不是什么难事。
苏及弯了弯眼睛,破了案,也报了仇,他心情大好:“已经足够了,若是没有陆大人,贺管家也不会坦白得这么快,你看,这赵二公子果然是他的脉门!”
陆英似乎对贺管家的下场不是很满意:“嗯?只是这样?我可以再多替你做主。”
见陆英并未说笑,苏及忙摆手:“不劳烦陆大人了!这个仇我已经报了。”
谁知陆英却道:“二公子的仇报了,可我的还没有。”
苏及一噎:“难道陆大人和贺管家还有别的仇怨?”他并未听说二人有过嫌隙……
陆英回道:“你报的是他利用你之仇,我报的是他利用你之仇。”
……这不是同一个意思?
苏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,他愣了半晌:“……这两者有何区别?”
陆英盯着他看了会儿:“我不是说过,要做只能做本侯的棋子。”
言下之意,苏及报的是作为棋子的仇,可陆英作为执棋之人的仇还没报。
睚眦必报果然名不虚传……
“……”苏及顿了顿,问到,“那侯爷想怎么报仇?”
酒家门外的灯笼摇摇晃晃,似点进陆英的一双凤眸般,看得人胸口忽明忽暗:“二公子还是不知道为好。”
“……”
此时天色已晚,川云楼和川香楼要打烊了,三三两两的食客醉醺醺地走出店,见直直伫立在中央的两人,不由得多看几眼。
苏及往后一退:“天色已晚,先回家吧。”
好好好,这事虽与他有关,但贺管家的下场如何并不关他的事,还是不知道的为好…。。
两人并肩往回走,路上已空无一人,街边酒肆的旗幡斜插在楼檐上,猎猎生风,灯笼摇摆,在墙上映出鬼魅般的影子。
这些倒是寻常,可一户人家突然传来犬吠声,一两声后又没了声响。
陆英停下脚步,苏及奇怪地看他:“怎么了?”
陆英紧盯着浓雾弥漫的夜色,道:“苏刑走早了些,可惜要连累二公子了。”
“什么?”
苏及还未来得及弄清楚,一眨眼的功夫,前面宽阔的街道边已站定了四个人,来得悄无声息,他们的浑身隐在暗处,手上的剑尖却泛着杀意的冷光。
苏及惊地站住脚:“这些是什么人?”
“杀我的人。”陆英往前一步,神色阴冷,“可惜的是四个人还杀不了我。”
四人无声朝陆英袭来,铁器相击的声音在前方响起,苏及回过神,心下震惊,这些人竟真是来杀陆英的!
几招之间,陆英的刀锋割断了一人的喉管,那人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,石板上泼溅的血迹有十来寸长。
其余三人见此并未退缩,攻击更加猛烈,甚至不顾暴露自身弱点,也要将剑尖指向陆英。
这些人看起来是杀手,是谁派来的?
苏及站在原地,眉心蹙起,原来陆英说的树敌众多并非开玩笑,可是谁会吃了熊心豹子胆,明目张胆的刺杀安南候……
“苏及!”陆英的喊声骤然响起。
苏及想得入神,没注意到其中一人竟朝他杀来,剑尖直指他胸膛,他甚至来不及作何反应,只能眼睁睁看着冷硬的剑尖离他越来越近。。。。。。
都说人在接近死亡时脑中都会回现一生的经历,苏及却什么也想不起来,他不由自主地看了慢一步的陆英一眼。
陆英的眼中竟有一丝惊慌和恐惧,这副狼狈模样他倒是从未见过,若不是时机不对,他倒愿意好好欣赏一番……
心中升起一种别样的情绪,末了他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。。。。。。
“扑哧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