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叔母带着下人落荒而逃,陆英收回视线,盯着那堆画卷沉思,眼中升起阴郁之色,片刻后,他叫来苏三姐:“今日在院中烤鱼如何?”
只要不下棋,干什么都可以,苏三姐高兴起来:“那我去柴房拿些柴火来!”
陆英神情冷漠,他将桌上的画卷皆扫至地上:“不用麻烦,这里有现成的柴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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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及回到苏家老宅时已经天黑,一踏进门,一阵香味飘来,惹得肚中馋虫蠢蠢欲动。
他闻着香味走近院中,见两人围在火堆前:“好香!这是在做什么?”
苏三姐举着木枝上的东西:“烤鱼!”
陆英将一条烤的焦黄的黄鱼递给苏及:“可有打听到什么?”
苏及囫囵咬上一口,被烫得连连伸舌头:“赵府当家死了的事已在扬州城传得沸沸扬扬。”
陆英倒了杯凉茶给他:“昨夜目睹之人众多。”
苏及灌了一整杯茶总算好些:“那些皆是扬州城的公子哥儿,想瞒也瞒不住。不过这些公子哥儿倒是会添油加醋,现在整个扬州城都传那赵老爷是被神女带走了。”
苏及挑起嘴角,嘲弄道:“见神女,登极乐,这倒是对上了。”
“我打听到神女像是赵金山半年前所得,这神女像原在一名女子手中,赵金山将这女子和神女像带回家中,又娶了这女子当第三房妾室。”
陆英垂下眸,往苏及杯中又倒了冷茶,转着杯子却没递过去:“这女子就是你要找的人?”
苏及吃着东西并没注意,只摇头:“不是,只是不知这神女像为何落到她手中。”
陆英这次将茶杯递苏及嘴边,见苏及一愣,他道:“你手上沾了油,杯子会脏。”
苏及两手不光有油,还有好些碎渣,的确会弄脏杯子。不疑有他,他就着陆英的手又喝了半杯。
苏及继续道:“我听说堂兄将赵府封了起来,说是未查清之前所有人都不能外出,还将赵金山的房间锁起来,派人在外面把手,闲人不得入内。”
“他也怀疑赵金山是被人杀害的。”
苏及将鱼骨扔进面前的一堆炭火里:“没错,他认为凶手就是赵府中人。”
陆英沉吟片刻:“让赵金山不能服下解药,或者错以为已服下解药,唯有府中之人才能做到。”
苏及也这么想:“我这堂兄即谨慎又聪明,后续打探赵府消息怕是难了。”
“不过也不是没办法,”他眼珠子一转,看向陆英,“就是倒时候得劳烦陆大人了。”
肚子填了些东西,苏及便不再着急,小口吃着鱼,这鱼烤得正好,表皮焦香,里面肉质鲜美,他又忍不住拿起第三条:“今日怎么想起烤鱼?三叔母又送鱼来了?”
陆英:“下午送来的。”
一旁苏三姐正闷头吃鱼,闻言抬头插嘴道:“还送了柴火。”
苏及有些疑惑:“怎的连柴火也要送来?柴房不是还有吗?”
苏三姐刚要张口,却被陆英打断:“今日的棋局可有记住?”
苏三姐早就忘得一干二净,她怯怯道:“……没记住。”
“那明日继续。”
苏三姐一听明日还需练棋,一时颓然,鱼也不想吃了,提着刀,垂头丧气进了屋。
苏及有些不忍:“三姐还小,这棋练不好就练不好,也不指望她当个棋圣。”
“她想做女将军便不能空有一身武艺,战场上的阳谋阴谋皆得学,下棋能锻炼她的心性。”
毕竟已经将教人的事托付给了陆英,苏及也不好多嘴,他决定明日去选个礼物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