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可将人拒之门外,但架不住这姑娘是来买画的,且出手阔错,竟不问价格在他这里定制了一幅墨兰图。
既是客人,便不好将人赶走,只得好生将人安置在院中喝茶。
苏及收下定金:“姑娘的墨兰图需得花上些时间,不如明日再来取?”
姑娘打量着院子事物:“无妨,我就在这儿等。”
苏及无法,只好进屋作画。
没一会儿,珙桐去而复返,小跑着进屋,凑到苏及耳边低声道:“公子,我问到了,那姑娘叫刘娘,是庆国公之女。”
竟是陆英的未婚妻。
苏及恍然大悟。
两人纷纷朝窗外看去,只见原本喝茶的人已不在座位上,正捡了桌上的核桃将枣树上的鸟雀打得四下飞散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珙桐惊叹道:“没想到陆大人偏好这样的!”
苏及扶额。
两人又看了一会儿,院中鸟雀被刘娘惹跑了,她又开始挖树下的土,苔藓被她翻起一大块。
连珙桐都开始疑惑:“公子,她当真是来买画的?”
苏及沉思一瞬:“许是看上了我的百年枣树。”
等到刘娘将树上、树下的活物折腾得一个不剩,苏及总算将墨兰图作好,刘娘看了颇为满意:“公子好技艺!”
苏及道:“过奖。”
“能否请公子在画角题字,我这是送人的。”
“姑娘想题何字?题诗?”
刘娘绞尽脑汁想了半天,最后放弃:“。。。。。。算了,就题一个字就好,单一个‘陆’字。”
苏及笔尖一顿,明白过来,帮忙写上。
刘娘抱起画,爽快付了银子,大咧咧离开了。
见人已经离开,珙桐凑过头嘀咕道:“这刘姑娘一言一行怎么跟男人似的。”
“庆国公府崇尚武学,出了几代将领,家风如此,”苏及话头顿了顿,继续道,“倒是和安南候府搭调。”
原以为这事就结束了,可令苏及没想到,第二日刘娘又来了。
苏及:“姑娘又来买东西?”
刘娘还是一身男子装扮,一回生二回熟,她在小院的桌台前大马金刀坐下,自顾自给自己沏茶:“买了个芙蓉木雕吧,如昨日那样,在底座刻上‘陆’字。”
第三日,买了鎏金香盒。
第四日,云纹翠玉杯。
……
连着数日,刘娘未时便来,申时便走,走时买一样东西。
苏及不明白她有何目的,但银子已经落袋,也懒得细想。
但过了几日,簪花小院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,打断了苏及这称得上稳定的生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