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。
她摸了摸我的肩膀,告诉我:“但没关系,老师相信你不是故意的。所以江平父母要来找你麻烦的时候,我已经帮你压下去了。放心,没事的。”
“……”
我的视线看着她柔夷般白皙光滑的手。
她说到这里的时候,我觉得我似乎应该说“谢谢老师”了。
然后她应该会按照往常那样,跟我说:“没关系的。都是我应该做的,只要你好好学习,提高成绩就好了。”
但我没说。
我只是头疼,身子也累,整个人快萎靡掉了。
……
……
“明朝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·禽部》记载:“慈乌:此鸟初生,母哺六十日,长则反哺六十日。
“这句话的意思是,乌鸦初生之时,它的母亲喂养它六十天,长大后,它也同样喂养它的母亲六十天。”
小黑鸟老师安抚好我后,继续讲她的课,回到了讲台之上,并特意点了我的名字,
“李贺翔,你觉得,乌鸦的做法是否正确?”
“不正确。”我说。
小黑鸟老师很惊奇地挑了一下眉,反问我:“哦?说说看。”
我哑着嗓子回答说:“虽然乌鸦反哺、羊羔跪乳,一直是被弘扬的传统美德。但它跪不跪乳的,给它的羊妈妈带来什么实际利益了吗。好像并没有。反倒把膝盖给跪坏了。有跪乳那功夫,不如给它妈妈按个摩,比那形式主义实用得多。”
“……”
小黑鸟老师黑着脸,沉默着,之后环视整个班级:“有人赞同他的回答吗?”
大家都低着头,并没有人和她对视。
只有一个人,举起了手。
小黑鸟老师抬抬下巴:“胡酿,说说你的观点。你也认为羊羔跪乳是一种无用的形式主义吗?”
那个叫胡酿的人站起来之后,说:“不是的。我不这么认为。”
老师反问:“不是?那你站起来干什么?”
我看见胡酿从书桌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,有手掌那么大,放在书桌上,用右手指点击着那个东西:
“没算……利息啊……我说觉得,仅仅乌鸦反哺,是不够的。
“你想,乌鸦妈妈喂养它六十天,它怎么能只回着问他六十天呢?这笔账不是这么算的。如果按照10%的利息来算的话,少说也有66%,然而10%还是太低了……真的会有妈妈要这么低的利息吗?”
我这才反应过来。所以那个东西是——计算器!??
胡酿还在念叨着:“按照20%的利息来算的话……如果一个乌鸦有出息……”
把计算器放在桌面上打得啪嗒啪嗒地响。神神叨叨的。
“有病吧……”
我轻声念叨着,却还是被小黑鸟老师听到了。
“怎么,李贺翔,你觉得这笔账不应该这么算吗?”小黑鸟老师转而问我,又用那双仿佛戴了黑美瞳的眼睛看着我,标准微笑着。
“额……我……不是。”
她问我:“你是你爸爸送你来上学的,你今天欠了他多少钱?”
“什么?我欠他的钱?!我欠什么钱了?”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右口袋,我爸上周给我的零钱我还没有花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