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沈昭陵看着他破防之后,又回到了那种没有耐心的燥郁的模样,默默地不说话。
觉得好玩,又觉得庆幸。按耐着自己的冲动,侥幸逃过了一劫。
淮映勿用手撸他的头发,态度粗暴,比起抚摸,更像是警告:“哎——我真是,我真是服了你了——我还就不相信了,我活了这么多年,我怎么还偏就搞不定你了?你算什么东西!屁,我不信,你给我等着。”
沈昭陵一歪头,丝毫不惧,很凉薄地笑了两声。
“呵呵。”
*
大概是淮映勿从小到大想要的什么东西,都会很轻易地得到。
除了信息素那种天生的东西他无法改变,剩下的,只要是能人为办到的,就没有淮映勿觉得他做不到的。
沈昭陵是个例外,油盐不进,而淮映勿不允许有这种例外。
所以,沈昭陵断定淮映勿不会轻易地那么老实。
他能感觉到接下来的几天,虽然他和淮映勿表面上风平浪静的,讨论一些比赛和环星城的事情,甚至和他看外面的银河,聊那些星星的名字。
但是淮映勿一直有在偷偷地观察他,观察他的生活习惯、爱好、弱点、或者说……是欲望?
面对这种审视的目光,沈昭陵只能很好地伪装自己,尽量不表露出任何的脆弱和期待。
只要他没有欲望,淮映勿就拿捏不了他。
可有一句古话,叫不怕贼偷,就怕贼惦记。
淮映勿就像一个拿了纸刀的刺客,总是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他,随时准备在他防御薄弱的时候刺杀他。
因为那刀是纸做的,虽然没有什么危险,但总是这样时刻紧绷着自己的神经,实在是让沈昭陵心力交瘁。
他也终于明白,刀子不一定扎在自己身上,流了血,才有害。
那等待着刀刺入自己身体的这件事本身,才是一种折磨。
沈昭陵快要忍不了了,他甚至有点渴望,让淮映勿赶紧对他发动下一次刺杀,来让他从那种草木皆兵的状态当中,摆脱出来。
终于,在星际列车上的最后一晚上,那刺杀终于爆发——
*
那天晚上,
沈昭陵躺在自己的床上,正准备入睡。
他们白天坐的那种椅子,可以按照设定好的程序,改变形态,变成睡眠舱,有单人床那么大。
因为这是双人舱,所以两个舱也可以连接在一起,变成双人床。
以往的几天夜里,两个人都是各睡各的,在两个睡眠舱中间设置了一个隔绝视线和声音的金属墙壁,互不打扰。
但就在最后一天晚上,那个墙壁,发生了变化。
在黑暗中,沈昭陵好像听见一个机械程序的声音,就在自己左边。
他伸手去摸,那里原本应该有一堵墙,但这一次摸起来,竟然什么都没有。
墙空了……
随之,有一个人过来,直接翻身,钻进他的被子里,压到了他的身上,骑着他。
“我草你……”
还没有等他说完,那个人就用一只手,捂住了他的嘴,另一只手限制住他的胳膊,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他身体不舒服地颤抖着,尽力挣扎,手向上抓了抓,却因为两个人之间的力量差距过大,竟然憋到脸色涨红,快要窒息了,也一个字都喊不出来。
但那个人,反倒是很游刃有余地轻笑了一下,好像在自上而下地欣赏他无能为力的样子,恶劣极了。
俯下身子,在他耳边呵了一声热气,释放出这么多天以来那快要压抑不住的情绪,唤他一句:
“嫂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