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掌心是冷的,那钢铁时时刻刻都在冻着他。可是掌心之下的血是热的,炽热如岩浆滚烫。
而且这一热,就热了整整十九年。
热血难凉。
……
……
他本以为这血就这么一直冷下去了。
从机甲、到皮肤,到血管,血液顺着血管,流动到五脏六腑,最终要在几十年,甚至几百年的时光之中,将他的整个身体都给沤冷。
冷到血液凝固,停滞不流了,四肢僵硬了,成干尸了,也就这么忘却了。
却没有想到,在这七年之久,在今天,他闻到他人的后颈传来了一股异香。
是他一直都没有闻到过的异香,像是O的信息素的味道,能够引诱着A的味道。
他不知道那是什么。但听闻这种信息素能够使人情动。
而就在刚刚,他禁锢沈昭陵与怀中之时,靠近沈昭陵腺体之时,被那香味给勾的,下体倏。忽跳动一下。
除了在某些懵懂的早晨之外,以前从未曾在旁人面前如此的失态过。
刚才是本能反应罢了。
……
可现在……
沈昭陵……好香啊……
就是闻着这股味道,让他没来由的烦躁,眼眶逐渐湿润。
这些年人前人后受过的白眼、母亲死去的遗容、紧紧关闭的淮家大门、坐在机甲里却无法发动的委屈,竟然郁闷起来。
那薄薄的唇,也轻轻鼓起。
而心跳嗡鸣不止,像是发动机,血液如同汽油,源源不断地在身体里运行。
他熟悉机械,并感觉自己也变成了机械。
“我是不是到易感期了……”淮映勿一出声,这才发现自己像是哭腔,“北辰。”
随后他左手环主动亮起,传出一个少年般的声音:“额……这个,淮哥,你也知道,对吧?也许你只是生病了,心情不好呢?”
北辰不敢妄下断言,因为怕让淮映勿又失望,就只能往坏了说。
“可是我觉得沈昭陵好香,好想把他按倒……”当淮映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突然噗呲一下笑出了声,自嘲,“我真他爹有病。”
北辰弱弱提醒:“不过,也许你可以去试试测试精神力?”
淮映勿:“然后再被嘲笑一顿?我已经快二十岁了,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。”
淮映勿突发奇想:“要不我直接标记一下沈昭陵吧。能标记上就是有,不能标记就是没有,多简单。”
可北辰觉得以这种理由去标记一个omega,有点过分,有点像是什么渣男。
“我不管,”淮映勿突然拽掉脸上的毛巾,他不自然地眯了眯眼,脸颊也被湿毛巾濡湿了,那眼眶不自然地红着,眼神阴鸷而疯癫,
“北辰,我想咬他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