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一页书,嘴唇微动,却没有发出声音,不知道到底在读什么诗歌的时候——就在这个时候——
淮映勿好像自己在家里养了一朵花。
柔弱易折、赏心悦目,又香气四溢。
*
说实话,沈昭陵的那些爱好都有些虚浮而不落实处。他爱写作、爱音乐、爱诗歌。而这些爱好和优势都不足以让他在垃圾星稳定地养活他自己。
因为淮映勿说过,文学艺术向来都是有钱人的玩具。
过去沈昭陵是沈少爷的时候,他可以住在高高的玻璃城堡里无忧无虑地做任何事。
但现在他不是沈少爷了,他得有一点,更实际的技能。比如出去卖力气、比如圈地种点菜、或者在家做家务。
可沈昭陵显然都不会这些。
他就像是个轻飘又华美的……
轻飘又华美的什么呢?花瓶?
不,沈昭陵也不是完全的花瓶,他其实也可以依靠自己独立生存下去,而且甚至可能在某一方面颇有建树。
但要说沈昭陵是个在哪都能活的野草,在哪都坐得稳的磐石,肯定也不是。
淮映勿琢磨了很久,才琢磨出来一个准确的形容沈昭陵的词,那就是——
沈昭陵是一个“银鎏金”式的人物。
有人会说他好看,却不中用。
不过,淮映勿想说,“好看”不就够了吗?
“我就要沈昭陵好看就行,”淮映勿当时心里这么想,“就这么一直好看下去,其他的则都不用。不用去外面抛头露脸地赚钱,也不用在家里洗手作羹汤。反正老子我能养活他,无非是多双筷子多张碗的事。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。”
虽然沈昭陵看着美,但是闻着也香啊。
淮映勿时不时喜欢调戏沈昭陵一下,也纳闷,怎么觉自己一天不调戏沈昭陵就难受。
于是他走过去,和沈昭陵坐在一起。当沈昭陵看书的时候,他就揪沈昭陵的头发,绕着自己的手指头。
很有意思,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。
沈昭陵也转过头来冷眸质问他:“淮映勿,你一天天是不是闲的?老是手贱。”
而后放下书,把自己的头发从淮映勿手里抽出来,使劲推了淮映勿一把,让他滚远点,“嘴也贱。”
当时淮映勿笑了一下,没有说话,只是凑过去,把书拽过来,拽到两个人的腿中间。
揽住沈昭陵的肩膀,让他老老实实地挨着自己,而后陪他一起看那本诗集。
“沈昭陵他长那个狐媚样子,就欠调戏吧。他一天天的,连信息素抑制剂也不用,顶着个香味在alpha到处乱走,这和在我面前裸奔有什么区别?这不就是在勾引我吗!”
淮映勿当时心里是这么想的。
沈昭陵被他调戏,那全是沈昭陵自找的,活该。
调戏沈昭陵,对不起他的良心;可不调戏沈昭陵……又对不起他的本性。
*
甚至在现在的夜猫酒吧,侥幸把红棕色的猫耳朵,戴在沈昭陵头上的时候。
淮映勿也是这么想的。
以前他来过夜猫酒吧很多次,那时候也有性感美丽的猫女郎主动靠近他,给他敬酒。也顶着那种毛茸茸的猫耳朵。
他也扫了一眼,却没有注意,只觉得这东西假的很,造型也挺奇怪。
但今天一看到那个毛茸茸的红色猫耳朵,他就瞬间怔愣了一下,觉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