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,一切跟眼睛和耳朵有关的行为,都会因为主角得了这种音画错位的病症,而变得很糟糕。
“在一个侦探断案的时候,如果他可以在犯罪现场,听见一年前凶手和被害者的声音。就可以帮助他重新判断尘封旧案的侦破方向,找到凶手。”
“啊!对对对!”长脖子连连点头赞同道。真是很有意思的想法。
还没等沈昭陵说,长脖子就把原因给想到了:“而主角之所以获得这种能力,是因为受害者死后蒙冤,他们变成了厉鬼,获得了这种怨力。为了让主角帮自己沉冤昭雪,就把怨力赐给了他!”
沈昭陵好像看出,她已经明白了这一点,继续问:“那主角呢?主角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长脖子时刻记得“戏剧冲突”这个词,说道:“主角他是个糊涂侦探!他总是办错案子,所以即便他有了鬼赐予的超能力,也根本没有人相信他!警察都让他滚远点!办案现场一定糟糕极了!”
“嗯,很有趣。”沈昭陵看着她,笑着点头。
“主角最好还是个聋子!有点耳聋幻听的症状!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……所以他分不清,那些凶手和被害者之间的声音,到底是真实存在的,还是他的幻听。”
“对!”
长脖子已经越说越来劲了,好像她就看见了这个故事似的:“而因为他总是在犯罪现场徘徊,潜藏的真正凶手已经悄悄盯上了他!要把他作为下一个受害人置于死地!糊涂侦探夹在警察和凶手之间,简直两难了。”
沈昭陵接着她的话:“但被凶手杀害的鬼魂会悄悄地帮助他,让他使用音画错位,从而提前看见自己一天后即将遇害的一幕。”
“对对对!哈哈哈哈……”
她情不自禁地捂着嘴笑了起来,感觉很开心,很放松。
到这里,一个侦探悬疑的鬼故事构思已经基本要成型了。而……就是如此轻易。
当她看着沈昭陵温柔似水的眼神的时候,她告诉自己,就是这样。
一个星座已经被铺在了天幕之上,画得很大很大。而这完全没有什么困难的,她完全可以做到。
沈昭陵可以轻易地捏住她的迷惘、她的焦虑、她的自我怀疑、然后把那些烦恼随意地从窗口抛掉,抛向天空。
它们像彗星一样在星空当中划出美丽的弧线,燃烧出小尾巴,又在与大气的摩擦当中,慢慢地消失不见……
“……”
笑声过后,她的眼眶有点湿润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但她又怕长时间的沉默之后,小玫瑰会觉得谈话已经终止,然后抛下她,就此走了。
她还想听更多的东西。
想让小玫瑰像对待淮映勿那样对待她,哪怕她们两个,就坐在酒店房间里,什么都不做。
只是一起喝喝酒、聊聊天、看看星星就好了。
聊一聊那些独属于小玫瑰的故事,那些小玫瑰式的想象和悬念;那些黑暗的人物和伤痛的结局;那些隐藏在其中的象征和比喻。
今天晚上,还是很凉啊。
“小玫瑰。”她又叫了他的笔名。
“嗯?”沈昭陵上一秒还在看着远方的星星,下一秒转过头来看她。
他的脸因病弱而没有血色,脸颊两侧有些许红褐色的雀斑,曾经她觉得这些雀斑看起来像是脏污的斑点,如今看起来,倒像是……
星星。
长脖子深吸一口气,又问:“剧情和人物都想好了,那我该怎么写这个开头呢。”
“先构建一个戏剧场景。比方说,就以——糊涂侦探误判案情开始吧。前两天发生了一起连环凶杀案。侦探在酒吧里面信口胡说,推测凶杀案情,说的很真实,闹得人心惶惶。而后警察以为他是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,闻讯赶来。结果发现只是个大酒鬼胡说八道,就把他骂了。——让我们借助这个初始场景,展示凶杀案的细节、主角的身份、性格特点与社会关系。好吗?”沈昭陵说。
长脖子:“好。”
当然好。
很好的场景,剧情引入简单易懂,又热热闹闹鸡飞狗跳的。
她看沈昭陵好像根本就没有思考,就说出来了,或许这就是……熟练。
沈昭陵很熟练、很轻易地就能在头脑里拼凑任意戏剧情节,然后把它们组成连续的故事。
不过,她相信她以后也能办到。
长脖子:“我们就引入夜猫酒吧的场景吗?”
“对。现在想象一下,一个糊涂侦探,正坐在吧台上喝酒,并和大家讨论着凶杀案的细节……想象一下——他的外貌细节、服饰、表情、握酒杯的姿势、然后醉醺醺跟大家信口雌黄的样子。”沈昭陵引导着她的想法,让她闭上自己的眼睛,想象着那个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