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深呼吸一口,乖乖闭上嘴,不再说话了。认命般地让他抱着。
听着比往常更加重的上楼脚步声,视野逐渐向上,向上。
随后被淮映勿一把扔在了床上,咚的一声,毫不留情。
“……”
不过好在床够软,沈昭陵不但丝毫不疼,反而轻轻回弹了一下,像是被棉花给抱住了,置身于一片棉花田。
他闭上眼睛,感受了一下。
床就是床,这个地方,果然跟沙发完全不能比。
然后他立刻二话不说地钻进被窝里,枕在枕头上,不断试探,最终找了个舒服姿势,躺好。
又担忧地看了看立在床边的那个人。
看见淮映勿身穿一个黑色半袖和长裤。没有带任何的动作,就那么随意站着,低头,睥睨他。
那头金发恣意凌乱,两手随意摆着,带着股慵懒随性的劲儿。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,还困着。
二层没开灯,唯一的灯就是淮映勿身后的球形吊灯,和二层地板基本齐平。
淮映勿背着光,一张脸只能被照出来鼻子以下,上半张脸像是一个朦胧的黑色面罩。
眉骨下晦暗不明,眼睛隐在一片黑色之中。
神秘又危险。
沈昭陵心意一动,怕他突然冲上来,手指蜷缩着,赶快将被子裹紧,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,只把一颗小巧的头从被子里露出来。
然后眼神一动,高调地告诉淮映勿:“你去,再拿一个被子去。”
理直气壮,跟下命令似的。
空气死一般沉寂。
“哼。”不久,淮映勿瞧着他,冷哼一声,直接转身离开了。
“哎,你去哪?”沈昭陵问他。
“我去睡沙发。”淮映勿低声回,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,没有回头,继续往下走。直至背影完全消失。
“沙发不好睡的。”沈昭陵一想,自己睡在沙发上都要蜷缩着,何况淮映勿,看起来身量好像还比他更高点,肯定睡着更难受。
“那你好睡啊?”楼梯上传来淮映勿没正经的声音,“这样吧。在睡沙发,和睡你之间,选一个。
“怎么,你想选后一个,我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!”沈昭陵危险地眯了眯眼,染上怒火,咬牙骂了他一句,“你踏马知道个屁,臭流氓!”
然后气得一下子把整个身子都钻进了被窝里,头也不留。
……
很快,最后一个灯关闭,房间里完全黑了。
隐约间,他听见楼下,似有闷闷的低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