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荧分不清虚实,先被恐慌击中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脱口而出,但蜃楼的毒素在他体内沸腾,他的清醒甚至没有支撑到话音落地,他看见江白昼长发披散着,衣衫凌乱,身上有他的痕迹,脑中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断了。
龙荧站了起来。
如果登徒子也分等级,龙荧无疑是最冷静的那一等。
他的欲望不会令他愉快,他笑不出来。
但他的冷静无比虚假,里面蕴含着痛苦和bà戾,这些情绪总要找一个出口发泄,或是被他心爱的人抚平,若非如此,他早就疯了。
可他心爱的人啊……
根本不爱他。
龙荧头痛欲裂,再次走到江白昼面前。
他卸下全部伪装,用一个男人看猎物的神情看着江白昼。
然而,江白昼从未当过猎物,有生以来只知道男女有别,不知道男男之间也可能有别,他只觉得今夜的龙荧非常奇怪,像中了某种奇异的毒,或者练功走火入魔了,他看不明白龙荧究竟想做什么。
哪怕龙荧对他动手动脚,他也只觉得是“无礼”,不是“下流”。
“你究竟怎么了?让我看看。”
江白昼试图去抓龙
荧的手腕,探一探脉象。龙荧躲开了,反手抓住他的手,目光扫过江白昼的眉眼、嘴唇,停在他微敞的衣襟上。
龙荧手劲很重,制住江白昼的两手往后一推,又把人抵在了门上。
江白昼不是躲不开,是没还手。
龙荧古怪得要命,他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好奇,想看这人究竟要gān什么。
龙荧没让他失望,动作也古怪,先是在他手腕上细细摩挲,要刮掉一层皮似的,让他在疼痛中泛起一丝痒意,不大舒服。又抵住他的额头,凑到他唇边嗅了嗅,紧接着,龙荧的嘴唇擦过他的侧脸,滑至耳侧,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。
“……”
江白昼浑身起了ji皮疙瘩,qiáng忍不适,轻轻把龙荧的头推开。他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知道怎么帮你。”
江白昼自幼修习术法,也博览群书,他曾看过一本《海上奇录》,这本书记载了神殿第五任祭司出门游历的故事。
其中有一段讲到,那位祭司有一回遇到一个古怪渔民,渔民身中奇毒,狂性大发,欲喝人血、啖人肉,家人畏惧他,邻里躲避他,祭司尝试了许多方法也没能帮他解毒,最后不得不把自己的血给他喝,渔民才恢复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