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诚下意识看了一下我泥泞的身下:“哥哥,不洗一下吗?”
洗什么洗?有这个空不如先跑路。虽然比喻不大恰当,我还是反呛他:“你见过几个杀人凶手留在原地洗衣服上的血迹的?”
梁诚嗫嚅了一下,低着头道了歉:“对不起,哥哥。”
我见梁诚想把我的脏衣服再给我套上,我的眼皮子跳了跳,忍着骂人的冲动开口:“去衣柜里拿一套新的!”
穿衣服的过程中我又无数次嫌弃梁诚的慢手慢脚。我之前还觉得他不当少爷也适合当仆人,真是我看错了人!他怎么连给别人穿衣服都不会?
等终于穿好了衣服,我已经因为害怕梁泽醒过来的紧张和内心的烦躁开始出汗了。
梁诚笨手笨脚地把我抱到轮椅上,手心碰到我依旧发痛的屁股差点让我叫出声。我铁青着面色,终于没能忍住:“你!”
梁诚面色发红,似乎是很不好意思:“对不起,哥哥,都是我的错,是我太笨了。”
我见他诚心认错的样子,想要骂人的话便也说不出口了,只好全憋在了心底。
等坐到了轮椅上,我才意识到让我的屁股贴着东西是多么的煎熬。我一时间觉得我屁股底下仿佛坐的不是轮椅上的垫子而是针毡。
梁诚见我面色发白,紧张地问:“哥哥,怎么了吗?”
我抖了抖唇,终究没有说自己屁股痛,我qiáng忍着痛开口:“不坐轮椅了,你抱我出去。”
梁诚没有抱我起来,他依旧一脸关心地看着我:“哥哥,你哪里不舒服吗?”
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:“没有。”
梁诚闻言蹲下了身,双上放在了我的大腿上,他满脸担忧:“哥哥,真的吗?你看起来不大好。”
我握紧了拳头,从来没有觉得梁诚这么不听话过,我太阳xué跳了跳:“我只是腿有点疼。”
梁诚听了立即露出心疼的表情:“可是哥哥怎么突然腿疼呢?”
我痛的本来就是屁股不是腿,一时哪里找得到理由忽悠他。终于,在我的面色快绷不住的时候,梁诚终于把我从轮椅上抱了起来,他真情实感地叹了一口气:“哥哥要注意身体呀。”
我没有搭理他,在他不知轻重碰到我的屁股的时候也只是抓住了他的衣领。
梁诚看上去不壮实,但力气却比我想象得要大得多。他避开脚下倒着的两具身体和碎落了一地的玻璃、陶瓷,一边缓缓向外走,一边开口问我:“哥哥,我们现在去哪里呀?”
我不知道梁诚的语气为什么这么轻快,仿佛我们是要去郊游而不是gān了坏事逃跑。但在这种欢快的氛围下,我紧张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:“会开车吗?我们出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