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镇长浑身一激灵,蓦然想起自家库房和粮仓。
“快,把他们赶走,一文钱都不能让他们拿走。”
“别拿,别捡,不许拿……”
金家下人拼命阻拦。
但来的人越来越多,最后,金家护院和下人都被淹没在人潮里。
天色微明。
叶采苓回家吃了点东西,喝了两杯水。
叶秋实起来了,看见叶采苓问:“大姐,你一夜未睡?”
“嗯,办了点事。
秋实,你去把大力哥几人叫过来,把骡车牵过来,我们要去镇上。”
“好,我马上去。”
辰时,叶采苓和大力哥几人坐着骡车准时出现在金镇长家门口。
金家大宅的废墟上,简直就是灾难现场。
几乎整个金山镇的人都来挖宝了。
反正法不责众,又不是我一个人挖。
凡是来的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。
金家的护院和下人也打了,也拦了,也骂了。
争吵撕扯中,头发散了,衣服破了,脸上不知被谁挠满了血道子,前胸后背都是大脚印。
算了!
撵不动了。
“你个老不死的,平常让你少造点孽,少祸害几个女娃子,你不听,现在遭报应了吧?咋不来道雷劈死你!”
金镇长老妻对着金镇长又哭又骂。
“你造的孽少了?从家里抬出去的,不都是你折磨死的?”
金镇长毫不相让。
他这会儿脑子刚清醒,想到曹家的遭遇,敢情他跟曹家得罪的是同一个人。
也不对!
他家比曹家更惨。
曹家好歹还有几间房子和围墙没倒。
而他家不要说围墙,连狗窝都没能幸免。
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,害得他在晨风中瑟瑟发抖。
衣服全埋在废墟里,派去买衣服的还没回来。
一大家子老老少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金家大少看着家里的财物被人挖走,急得跳脚,嗓子都喊哑了。
他只对着护院和下人发脾气,不敢去驱赶那些挖宝的人。
其他女眷蜷缩在一起,神色惊恐,两眼呆滞,显然吓得不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