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什么能给他的?
屋里安静了下来。
窗外鸟儿落在窗台上,笃笃啄着黄梨花木窗格。
她软了身子靠在他怀中
季绪看她似喜非喜,又哭又笑的样子,逗弄的心思忽起,他悠悠捉起她指节摩挲捏弄,感受骨纤肉匀的柔软触感,“冉儿答应我一件事才能去。”
冉漾呆了,唇角保持勾起的弧度,心头被弥漫着不安笼罩。
他又想怎么折腾她?
季绪甚是满意的看着她惊讶又忐忑的小模样,宽阔胸膛贴着她纤薄脊梁,轻笑道,“去吧,我往后想好什么事,再问你讨回来。”
本就是逗弄她讨些许口舌便宜,他能有什么求她的?
这辈子他都对她都不会有什么所求。
茶房里炭火也是不缺的,只不过不是红罗炭,更不是银丝炭,带了浓重的烟味。
=请。收。藏[零零文学城]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=许是在茶房等太久,面前的中年妇人额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。
三婶比记忆中胖了些,正笑中带泪拉着她的手端详,“你怎么瘦得衣服都挂不住了!天杀的国公府舍不得给你吃饭啊?”
“婶娘!”叶姑娘自己做主,改乘水路,竟是提前来了。
没有资格告别和依依不舍。
松烟自然是要尽快回禀季绪的,于是冉漾和婶娘的分离就来得理所应当的仓促。
季绪也不需要她磕头谢恩,便急匆匆带了叶姑娘去拜见大长公主。
冉漾庆幸的想,多亏叶姑娘来得急,倒恰好让他没有精力看出自己的异样。
她抬眼看了一眼窗外。
时间过得真慢,院子里没什么新景致,只有院角中的梅渐渐落有开败的,丧头耷脑的挂在树梢。
即便留在院子里,往后也是这样一年年的,看着一株梅树花开花谢吗?
赎身出府,说不动心是假的。
清清白白的做个平民,即便是自己孤身一人,哪怕贫苦些,也好过战战兢兢的一辈子。
不该有的念头一旦发芽,就像春天地底下攀出藤蔓,将心头撑开一条细细的裂缝,本不该有的念头胀得似乎要喷薄而出。
哪怕冉漾明知自己身契在季绪手里,只要他不签赎身文书,她的身家性命便捏在他手中。
但她却隐隐开始期待,或许会有一天,季绪厌倦了,就会签下那张文书放她离开。
可是他那样固执的一个人,什么时候才会厌倦呢?
冉漾叹了口气,弯下腰替季绪铺展床褥。
这几日衙门开年,季绪本忙得脚不沾地,今日是难得清闲。叶姑娘这一来,又事关宫中贵妃,怕是难得歇息了。
她燃了一线香,待香雾渐渐散开,喊人备好了热水。
红烛垂泪时,季绪方才满面倦容的进了门。
“你明日便过去叶姑娘那边吧。”
冉漾拿着他换下的衣服,摸到素绫袖口有潮湿水痕,刚要往更衣间送,就听到他说,“扔掉。”
这般弄脏的衣服他不会穿第二次,季绪不耐摆摆手,起身要往屏风后面去。
冉漾不解去看他。